曾有一日在朋友网上闲逛,见到几幅美人图,细赏后发现这人原是认识的,妮子真是出落得越来越美丽,于是短信过去问候,三言两语间,勾起愈来愈多的想念。
珍珍与我同岁,但月份比我小,可算起心智来,她却高我好几个级别,她自己也常说,在同龄人中,她大抵是最理智的一个。
这点确实不假,大概是因为家庭的缘故,珍珍向来是个条理清晰,目标明确,且勤奋努力的人,诸多事情都做有计划,然后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往前行,我一直很佩服她的果敢和决断,还有她心中蕴藏的超乎常人的理性,可是上次聊天,她说很羡慕我的感性,不晓得她是否有点小抽风,只当我没听见好了。
她的性子不同于丽姐的雷厉风行,而是慢条斯理,就像做数学题,每个步骤都罗列清楚,不慌不忙地算出答案来。
彼时的她,和洋洋谈着让我们羡慕的恋爱,两人每天都手牵着手去吃饭,自习,逛街,简直羡煞了寝室的两对异地恋和三个没得恋的人,我们常常会收到他们两人给予的福利,无外乎是些小吃食,但这已足以满足那个年纪的女孩儿们。
不少人给女人分类,萝莉,御姐,女王,珍珍是绝对的女王范儿,说一不二,行一不二,做一不二。
她有着极其规律的时间表,早上第一个出门,晚上最后一个回来,走得是食堂,自习室,图书馆,商场几个不等的路线,但有时候也挺不靠谱,在自习室坐了没多会儿,逛街去了,完了买几件衣裳回来,或者,跑去看电影了。
她是个电影迷,每个周末必须要去看电影,不过,这可能也是情侣约会的必要流程,只要她看完的电影,很快,整个寝室的人都像是看过一遍,因为她晚上回来就躺床上给我们讲情节,而且讲得活色生香,尤其是恐怖片儿,吓得人半宿半宿睡不着。
但那会儿也奇怪,一部电影被剧透几十次也要凑趣去看,记得当年很盛行的《色·戒》,几个人偷偷摸摸租碟子,找地方,围在一起悄默声儿地看,看毕面面相觑,幽幽地问一句:你看明白了吗?
屋子里光线不足,片尾的幕字向上翻动,闪着线线微光,晃在我们的脸上,明明暗暗的,特像鬼。。。。
珍珍是我的书友,澡友。
每每去洗澡,都是我和她一起,换上宽大的校服,拿上洗漱用品,漫步而去,冬天的时候,迎着寒风走回来,长发冻成冰条儿,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有意思。
混得最多的还是图书馆,时常一起去借书回来看,而且我还把她拉进了九州的大坑。。。那个时候总爱捧着一套动辄三本成系列的书,几天就看完,彼时我们两人的最爱是茶人三部曲-《南方有嘉木》-《不夜之侯》-《筑草为城》。
大二的选修课和珍珍同选一门,晚间一起去上课,教室不大,人没坐满,但熟悉的人都不在,我只得坐在她旁边,给她和洋洋当电灯泡,那个时候总觉着珍珍像个长辈,叮嘱我这个那个,我却如同一抹刚出人形的小妖魂,懵懵懂懂,似云似雾。
有时看她派头十足,站似松,坐似钟,女王气魄中又蕴藏了稍许淡漠,让人觉着她内里压着很多别人不晓得的悲苦。
珍珍工作也早,我们都还闲散的时候她便去接受工作培训了,之后去了包头,寝室骤然少了人,有点空,但好在她周末回来住,渐渐地也习惯了。
那时青春年少,不晓得社会上的艰险,周末晚间的卧谈会上,她和丽姐给我们讲工作上的事情,这俩人的工作地点都是大富大贵的地方,见得也都是满口袋是钱的人,动不动就说,妹子,姐给你介绍个有钱人,我们均不当回事儿,摆摆手说,我不稀罕,随后众人一阵大笑。
我离校的那天,珍珍在包头没回来,她也不知道我要提前走,给她打过电话去,那边的她显得很焦急,语气很伤感,惹得我哭了一气,但有些事容不得反悔和改变,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舍不得,也得拼命往前奔,在车上坐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来,这家伙还欠我一件睡衣!那衣裳还是丽姐给我买的,我老珍爱老喜欢了。。。。
后来大家各奔东西,我也听闻了一些旁门所传的事儿,期间回去跟大家聚了聚,凑趣儿跟珍珍一起逛街,然后做了头发,几个人走在大街上,好像从未经历过分别的时光。
再后来,就是在马老师的婚礼上见得面,这女人来得晚,晚饭还等了他们好半天,来了细细一瞅,也没啥太大变化,就是更漂亮了,此后一别又是一年多。
在丽姐之后,珍珍也结了婚,对方不是洋洋,但老公的名字很响亮,说出来震慑一方。
婚礼前两个月,我跟她聊天,说起曾经的一些事,她很伤感,但生活在继续,人也不能抱着回忆过日子,魂不死,心不灭。
如今,她一家三口生活美满,虽然仍然在为生活奔波,但至少富足,不再似从前,要痛苦地抉择。
人生如白驹过隙,愿珍珍能幸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