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厦门的第一场雨,波澜不惊。
想想,真的好久没有邂逅雨了,也只有在每年的雨季,稠密的日子里,痛痛快快地下那么几场。我不喜欢那样强势的雨,生生地把你淋湿,匆匆,什么意味都没有留下。有的倒是几次“落汤鸡”的经历,从头到脚无一幸免,成了雨的祭品。以为这次会和以前一样,躲在宿舍里,没有出去,直到晚上有点饿了,才想起推开久闭的门,淅淅沥沥的雨,纷纷扬扬,看不清是雨还是雪,其实又有什么分别,无外乎是水的另一种模样。
依栏一处,看屋外成墨,想起以前这样的雨天,和谁慢慢走过。是又做了回忆的奴隶,却甘心被使唤。
佩瑶说,我们两个人,撑一把伞,这样我可以靠着你走。所以无论雨多么大,我们都挤在一张伞下,说些秘密,说些情话。她说跟我在一起,她总是很开心,我跟她说,当然了,因为你傻嘛。其实我们都一样,曾经天真的无忧无虑,湿了身还笑得那么美好。
如今,一个人走在安静的校园里,没有了说说笑笑,却多了一份思念的甘甜。若不是这场雨,我不会发现我的目光错过了这么多风景。
那么多的树,盘根错节,学校竟有这么多树,从不知。生长在海洋性气候的厦大校园,它们该多幸福,碧海蓝天,澄明的芙蓉湖水,处处透着浓情蜜意,滋润每一寸肌肤。还有新绿的草叶,裹携着圆润的露珠,惬意地呼吸。多少楼台烟雨中,此时却没有烟,没有朦胧,什么都因为水的浸润而愈发明晰,连自己似乎也更通透,两个我,在细雨中不期而遇。
日子过得越来越慢了,好像把所有忙碌一下子挥霍了,剩下的只有安宁与坦然。生病的日子,每天往返于医院和学校,开始学会一个人看病,一个人拿药,自己治愈自己。起风的晚上,我跟子爽说,我想哭。子爽说,以后她都会陪我。我和子爽渐渐成为交心的朋友,她的性格就好像她的名字,直爽,真诚。
不知不觉,走着走着,雨就停了。望晴,期待会出现彩虹。这个季节,会有彩虹吗?我问自己。从旁走过的男生回头打量了我一眼,那眼神,很神秘,比熟悉陌生一点,比陌生又多了些关怀。雨天,好像谁的脚步都慢了,谁都可爱了一些。人来人往,我感受着路人,感受时间的味道。
没有着落的雨,没有目的的我,那么像,我听不到它的声音,"你在说话吗?"(2013.1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