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悲哀的是还没折腾过,就选择了平凡——写在30岁生日这一天

最近不时会思考一个问题:我身上有什么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有没有一个标签,别人看到后就会想起我?又有没有什么特质,是只属于我的?

1

在我小的时候,整个社会是不鼓励个性的。好孩子是要听话的,好学生是不能偏科的,而我,就是那种特别符合主流期待的孩子。

高中文理分科,班主任把我单独叫出去说:“我跟其他老师商议了一下,要不你去学文科吧。”我愣了一下,差点气哭了。因为在我当时的观念里,数理化不行的人才会去学文科呢,我的成绩都排在前几,凭什么让我去?班主任看我反对,也就没再劝我。

多年以后,我数次想到那个场景,都特别希望自己当时没有那么大的偏见,能好好去问老师一个为什么。隐约觉得,也许我的班主任,真的有越过我极为平均的成绩,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之后两年,我高考顺利,进入了一所理工科气氛极为浓厚的大学,稀里糊涂地保送了研究生,毕业后又进入了所谓的“体制内”。始终有一种“不太对”的感觉笼罩在自己身上,但又无法确定那是什么,只是别扭。就像是一把钥匙,莫名其妙地插进了一把其实并不匹配的锁里,并且还打开了……

我找错了的锁,还不只有这一把。

2

我曾经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安分的人。最大的目标就是嫁个优秀的老公,再专心把孩子教育好,把家里打理好。事业对我来说是不重要的,也没有什么必须去实现的人生理想,早早嫁人才是成功。

要不是在感情上屡屡挫败,要不是几年前差点被失恋拍死在沙滩上,要不是我终于觉醒,深刻意识到——去他的,忙活半天还是得靠自己。可能我还要再过很久才会发现,我顶多算是安静,可真是不怎么安分啊。

“对人生的意义感有着放不掉的追求,对不同的生活方式都怀有极大的好奇心,最大梦想是去做能够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事。”——这才是我啊,而不只是哪个男人背后的女人。

感情的这把锁找对了,自己的那把锁却还没有解决。

曾经有一次,我和同事照例中午十一点半来到食堂,照例在同一个地方拿起盘子,排起同一条队伍等着打餐。我看着食堂里拥挤的人群,一个问题突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跟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啊?同样的时间上班下班,同样的时间来吃饭,日复一日抱怨着饭菜的难吃,也抱怨着公司的种种弊病。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比如我可以用更短的时间完成同样的任务,比如我不会讨论韩剧,比如我会读书……

可是,如果换成上帝视角来看呢?我和他们真的有不一样吗?

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对自己的职业状态有了深刻的危机感,知道即便现在走不出去,也一定要警惕被平庸化。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写“我的100个基本”时,要把不抱怨放在第一条的原因,所有人都在抱怨时,自己更要守住正确。

3

我的一位朋友曾经跟我分享过一句话,“我们都是走的常规的道路,就不要期待会有不一样的收获。”我听到这句话之后,回家想了很久,还是总觉得它“不太对”。后来明白了,这句话虽然看上去没错,但还差更重要的后半句没有讲,补上的话应该是:“如果我们在期待不一样,那就要去试试走新的路啊!”

过去的大概两年时间,我一直在寻找自己身上与众不同的东西。觉得自己感兴趣的就都去试试,买了很多书,参加了很多社群,上了很多网课,除了写作,还尝试学过画画,学过乐器……在这个过程中,我记起了很多自己小时候被忽略的细节。

比如,

小时候家里没有书看,父亲有次带回来一本书名叫《自古英雄出少年》的漫画,一套十本,我翻来覆去看了大概有几十遍。到后面每次抽出一本时,甚至都会默默许愿自己已经忘掉了书中的内容,那样就相当于有新的故事可以看了。

小学时每次发新课本,我都会迫不及待地打开语文书,把上面的课文从第一篇看到最后一篇。

高中时的参考书,所有的阅读理解都被我当作课外书来读了,题目倒不一定做。而我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把喜欢的句子抄写在本子上。

这些零碎的记忆,时隔十几二十年后才被我捡起来拼在一起,拼出了我的样子。

一个钟情于书本和文字的我的样子,和身边人都不同的我的样子。

4

两年前的一天,我出差回来,晚上十点坐出租车从南三环到北三环。我看着一路上一闪而过的那些灯光,商场、写字楼、居民区、公园……突然产生了要被某种宏大的氛围吞没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黑夜带来的沉重感,抑或是因为大城市特有的无限感,那一刻深切地感到世界之大,城市之喧嚣,以及,个体之渺小。我想象着窗外每一个闪过的灯光,都正照亮着几个、几十个,甚至成百上千个人,自我的存在感便更是稀薄到抓都抓不住。

如果你曾经仔细想象过宇宙的样子,应该可以理解我所说的那种“淹没感”。芸芸众生,泯然众人矣——这样的说法,总会让我觉得害怕。于是我需要不断的去定义自己,去探寻自己身上那些让我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并把它们尽可能地养大,直到它们变得坚定、稳固。

这样不轻松,而且也不知道是否存在一个点,会觉得一切足够了,还是只有不断追寻下去才行。我也很羡慕那些,可以从日常生活中汲取足够多的幸福感和成就感的人。但没办法,好像我不是。

朋友特意为我拍下了生日当天的日历,很喜欢上面《爱乐之城》的那句话:“敬那些有梦的人/哪怕他们看起来挺笨/敬那些痛着的心/敬我们曾麻烦缠身”

30岁了,未来依旧迷雾重重,但至少这一年要做什么还算清楚;30岁了,更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更加爱惜自己的羽毛。跟自己说,不要轻易选择平凡,更不要浪费自己的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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