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和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农 村 见 闻
如今种地,使用农家肥的不多见了,大都是各种各样的化肥,氮磷钾锌、尿素二氨复合肥,还有各种专用肥等,五花八门,眼花缭乱。农村有句口头禅,种地瞎胡混,全靠水和肥。化肥尽用,庄稼憨长,产量成倍增长!年年种地多打粮,种地农民喜洋洋!
昔日,六十年代末期,那会没有什么化肥,县城里唯有一座化肥厂,当时也只能生产出氨水。每当耕地之前,提早通知,拿着大队开的证明信,各生产队派人,平车上放满小口瓷坛, 带着干粮,两人一挂车(一辆车),来回120里路,到县城去拉氨水。等耕地时,队里派人抬着装满氨水的泥罐子(专制,和吃水罐子一样,就是️下面有一壶嘴),耕地前边走,两人抬着拔了塞子的氨水罐子,左右行走,将氨水流淌在耕过的犁沟里,多数反复,直至这块地耕完,卸下犁铧,套上耙,将地耙平,就算完成了任务,就等着择机播种了。这氨水味道很冲,呛的人眼泪鼻涕流,喘不过气来。
分配的氨水少,其它地块只能上些家肥、圈肥、土杂肥。还有就是年前出的汪泥,经过一冬天的冰、晒,多半干倒碎,拉下湖,上到地里。有的地块刚将粪土拉下湖,匀到地里,还没来得及撒开,或下雨躭搁了。以后撒开耕种,明显显的就能看出来,粪堆的地方种的庄稼长得特别好,看来还是粪水是真的。大路两旁的庄稼长得好,就像小媳妇儿一样,美、俊!俏、漂亮!人见人爱!越到里面边差。特别是边远的地块,成年是卫生田,庄稼长的就像小秃子头上的毛,又稀又黄,又细又瘦。这样子种地,八辈子也打不着粮食,不挨饿才怪呢?你哄吧,你哄我,我哄你,哄来哄去哄自己!有句话说的好:人哄地一时,地哄人一年。
要想多打粮,就得有肥料。于是乎,那时就掀起了积肥、拾粪热潮。生产队里将场上的麦糠碎草,收购青草堆积起来,掺上河泥沟土,倒入水进行沤制,耕地前拉下湖,撒在地里。那时干活、分粮,按工分加底垫,家庭里按时收集农家十肥、土杂肥,按等级给分,到时按工分粮。这项举措,大大提高了群众的积极性!经常会看到大人小孩,大媳妇小闺女们,背着粪圾子到处拾粪。因此有很多人上了光荣榜,当上了劳动模范,受到县乡政府奖励和表彰!
在这大环境的影响下,也有个别的家庭成员,动起了歪脑筋。一起水头三两次还很好,以后就有了新的发现。一家有三口五口,个别人口多的七八口人而已。按期各家各户收集家肥、土杂肥,三筐两筐也算正常,几次下去,再去收集时,抬出去的筐数成倍增长。到后来有的从家里抬出去十几筐,这还了得。我去找来队长,当然,也曾因此发生过争执。队长来看后,大发雷霆!没养猪没有驴,就凭你家这几口人,个吧两月,干什么能攒十几筐,还有几筐土杂肥!真是,大伙看看!事实胜于雄辩!确实,都是河泥沟土,上面拌点青灰,放上家粪或拾来的猪粪。最后折中调和一一一三折一,才算了事。这些事情,在当时都不是事儿,因为哪儿都是这样子!谁说谁!还有更奇葩的。
冬季生产队里都开始收碱水(尿),按多少斤给工分。我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去生产队的牛屋里等着,那里有大粪池(水泥砖池,当时各生产队里都有),等着收交碱水。名家老人或者小孩,早早将碱水用小罐提来,过称倒入粪池,当场过称记录下来斤数重量。一开始几天还很正常,一周过后,想都不敢想。都抬着大水泥罐子,人口少的,也是两个孩子抬来。跟队长汇报后,打那也就不收了。
积肥、拾粪,当时达到了一个新的起点!粪便不但不臭,而且成了香饽饽。那会不管老少男女,出门干活,赶集走亲戚,大都背着粪圾子,见粪就拾。有时不背粪圾子,发现后都用苘(䔛)叶、藕叶等,包起来拿回家。有时不能及时回去,可放一地方,回家时再捎回去。还有的发现路边碍事的粪便,可用砖头瓦块四周画上一圈,即便再有人发现,他也不拣了,见画了圈,证明已有人占着了。
如果是在村边附近干活,离家又不是很远。干活歇歇时,你就会发现有个别人往家里去,在当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这就不必多说了。
还有一个奇葩的现象,就是在两省交界处的某空地上,有几间房子作为单位,办公和宿舍等用,入口处有一地磅,专门过磅拉来的粪便车,还得看质量如何,以质论价。有些地方还晒些粪干,都到这个地点交售,工作人员都得进行化验,看看里面含土量是多少,都是以质论价的。现在早就没有了,见不到了,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