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坤表现的不解不以为然,我说,我想出去走走。坤说,现在在上班呢!我说,你能想的开放点么?坤疑惑的望着我,难道你要……我说,我想……坤不等我说完接话说,那你也没有钱啊?我说,我想去别的地方。
窗外风景变换倒退,思绪也如同风景般往后倒退。
叹世界太多变,曾经依偎在身边的人全部离去,我想这次的计划是值得一提的,至少是我第一次一个人的计划,并且真的付诸行动了,这总让人很兴奋,并对以后的向往度升高。
坤听到我说的话,沉默着。我想这是有点让人承受不了,坤渐渐抬起头,望着天空,表情逐渐扭曲,我想,坤必然要说出一番很有道理的话。坤张开嘴巴,重重的打了个喷嚏。然后问我,你刚说什么?
我一阵失望,对坤说,我们出去玩玩,去老家县城去玩玩。坤说,真的?我说,不假。坤说,那没有钱怎么办?我说,发工资不就有了。坤接着问,是不是不和家人说?我说,和家人说了我们还能走么?或者是我还能走么?坤说,那好,你是不是想很久了?我说,很久了。坤说,那好,就等发工资。我有点惊讶,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么?或者问怎么走?坤说,你都想很久了,我还问什么?我听你的。
或许动机不同,世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但目标一样,心情一样就很好。我和坤在那一刻就达成了共识,并确定了时间。
至今我对于那件事的解释就是想出去玩,我们在一种生活模式下过的太压抑,乏味,这样就希望生活有点动荡,或是就像数年前我对那个湖水上面风的向往,并从开始快乐的幻想着到来临那一刻的兴奋不已,再到什么,就是实现之后的感觉,我不得不承认,过程的快乐是用结局凄凉换来的,这是个天平倾斜问题,或许不该涉及多少或是深度,总而言之,就是那时是快乐的。
那天星期二,坤休息,下午休息时坤来拿工资,在前一天晚上,我们把收拾好的衣服放在一个认识的网吧里,由坤在第二天带到店里。拿到工资,我们从后门溜出去,叫辆车赶往车站。
车上,坤略显担心,我对他说,你不要想他们知道会怎么样,你要想这几天会很舒服,并且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坤说,但我想干的事不能干。我指着前面一个垃圾站旁边的一个人说,你看那人,他还想开宝马呢!坤马上释然。
到车站,每人买了两包利群,然后上车,关机。
计划中是去江苏,至于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的计划,我必须说出个理由,我对坤说,江苏近点,省钱,而且交通不错,再想去哪都方便。坤半信半疑的说,可我认为哪里都挺方便的。我说,那好,那我们以第一站方便为主,先回老家县城。坤大为不解,怎么又换地方了?我说,回家的车多,而且车站很近,时间也是在下午,很方便。
深夜到南京,车停在一家我已经很熟悉的饭店,我们下车,坤在屋子里吃饭,我蹲在门外抽烟。
我已经提前看了天气预报,我并不相信报道的天气,只是给自己一个好点的心情,或是借好天气给自己点信心,这是不自信的表现,往往人在不自信的情况下都希望能借助别的东西给自己点信心,就像喝酒一样。报道说老家这段时间都是晴天。如果说是雨天,我或许会推迟出走的时间。
我有很多想不明白的问题,就像我出走的计划一样充满漏洞,并注定了结局的悲剧性,我重新回头想明白,计划仅仅就是怎么上车离开上海,而对于离开上海之后怎么办,我很迷茫,从一开始有这个计划就迷茫。
我望着天空,繁星点点,月亮只剩半弯挂在那里,显的尤其孤单,心中些许感慨,旁边一辆车发动起来,准备走了。我想人生真是和车一样,在一个地方停留,然后继续启程,我们是否只是注意了路边的风景,而不去想停下来的时候,可是我现在是在想停下来该怎么办,却苦思无果。我想大部分人应该都和我一样想不出结果,所以只在乎路边的风景。上海是我停留的地方,我计划当中是不会再回上海,具体原因不明,或是县城停留的时间较长,所以对它的向往多很多,又加上好多同学依旧在县城复习,比如博士,小亮,阿基,然后就在心中产生了计划,并在不明情况之下,就上车走了,显得很匆忙,那么我这样想,应该是有点后悔了。许多年后,我想起那个时刻,反而不后悔了,我想,人们说的何必当初,在我身上刚好反过来了,可我依然认定结局是凄凉的。我接着点支烟,想我真是矛盾的,只是我的盾,社会的矛。这有些过于偏激,并且自己越来越不懂,我赶紧收拾心情。
坤出现在我背后,说,你又在什么废了。我说,颓废。坤说,对,你也快报废了。我顿感坤说的很有道理。或许这次就是报废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