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一路笑

  说起童年,多是无忧无虑无羁绊。我也未免俗。那就讲讲我的童年。从哪里还是讲起呢,那就从记事开始吧。

很小很小的时候,爸妈就去广东打工了吧,貌似是湛江,听说妈妈怀我的时候,就遭遇了地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所以我在奶奶家长大,那时叔叔们未成婚,姑姑们未出嫁。有个玩得很好的小伙伴,小我一天,我们的爸爸妈妈关系也非常好。过年的时候,村里的大孩子总爱把炮仗放到我们口袋里,常常被炸开了花,和哥哥哭着回去找伯父。那时有个堂哥对我们非常好,常带着我和哥哥堂姐去后山玩,给我们做玩具,买零食。但有一天,他去爬山,再也没有回来。些许日子没见堂哥,很是想念,但只听奶奶说,堂哥死了,那时不明白死是怎么回事,却也没有太过问,或许还太小太小。孩子总是贪玩,过不久就可以忘却。但回想起那时,我总记得奶奶强忍着泪水去抬尸体的模样。还有她那一屋子的中药味,爷爷在爸爸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想来一个人拉扯7个孩子,也很艰难吧。现在看着奶奶,又在拉扯着堂弟堂妹,不知疲倦,依旧放不下她那些田地,总给我送堂表姐的旧衣服。总不好意思拒绝,然后衣服成堆成堆的积在家里,抽空就拿去卖给收破烂的老太爷。农村里的童年无非是,跟着大哥哥去捉蛐蛐,自制网扑去捉蜻蜓,在空旷的场地玩丢沙包,去后山砍竹子做成小米加布枪,然后最组队开始打仗,用树籽菜叶或者湿纸当子弹,比谁被打的多。还有在地上弹珠啊,反正我从来没赢过。拿旧作业课本折成块状,拿来打,就是使劲打,翻面了就可以赢走了。啊,对了。还有打陀螺,,比谁打的最时间最长。啊,还有去折树枝做弓箭,说哪拿去射鸟,可是我从来没看见他们射下来一只过。去树上抓天牛,把两只触角绑起来,然后斗,或者拿去吓更小的孩子,真是坏透了呢。听人教唆着不要不要和谁玩,那么小的孩子,就开始要孤立别人,而今想起真是好笑。

后来,爸妈到了可以独立养我们的时候,接去了中山。姐姐在外婆家长大,很是不愿,像是外婆比较亲,不愿认爸妈般,开启了很久的拉锯战,才终于一家5人团聚一起。大慨也是这个原因,我和哥哥超级亲,爸妈给买衣服,我们会问给姐姐买么,叫着不要给她买。像是天大的仇人似的。总跟哥哥欺负她。但到底是亲兄妹,过不了多久就开始两两组合开战,总有一人被欺负。说说在广东的那些日子吧。那是一个很和谐的小镇,中山市港口镇。我们一开始住的地方时在一堆鱼塘和虾塘中间,爸爸自己搭建的木制房屋。下面可以养家禽,周围是大大小小的鱼塘,还有同样生计为生的异乡人。那时养着一只牧羊犬,很是憨厚,陌生人来时处处提防。爸爸妈妈吵架时妈妈最喜欢吃过饭了拿剩下的饭菜喂他,不给爸爸吃。那时小学在很远的地方。爸爸总蹬着他的三轮车送我们去上学,中午了妈妈便送饭到学校。用大锅保温,那时我们还拿着碗筷吃饭,而非饭盒,就在附近的小公园里待到下午上课。中午或放晚有时爸爸会带我们去书店,看看缺了什么东西,但万年不变的是,总得喝完一杯广东凉茶才能回家,我总是很嫌味苦。往往哥哥姐姐喝完了走的时候逛街我趁爸爸不注意一点一点倒掉。所以爸妈很奇怪的是,为什么我老容易上火,为什么生病了我总不好。嗯哈,原因是从未完整吃过一剂药。后来离开了中山,才异常怀念那股凉茶味。只要天气不凉,我跟哥哥总回到虾塘里去游玩。那种虾塘中间超级深,两边逐渐向里深入的类型。不知爸妈为何从不担心我们的安全,虽说鱼塘就在家门前50米处,但他们从来不看我们玩,也不怕溺水,只会告诫我们不要到深水里去。在虾塘里,我跟哥哥往往会捉好多虾回来,妈妈煮了当晚餐。那时爸爸给我们买了水枪,玩得浑身湿哒哒也不过瘾。然后被妈妈叫回来洗澡,那时还用煤煤,我总奇怪为什么黑黑的煤会烧出旺旺的红,又为什么过后又变成了死灰却从未追问。那时看故事,只记得关于酒鬼的故事,有关于她丈夫醉酒去墓里待着,夜不归宿,有一天她自己去墓里装醉吓醒了自己的丈夫。然后再也不敢醉酒,好聪明的女人。但后怕的是,晚上不敢随便跑出去玩,大路上的椰子树也十分可怕,总想象着冷不丁有个酒鬼跑出来捉我们走,哭喊不得。

后来不知为何,我们搬去了岐江河对岸,第一次坐了轮渡。是的,岐江河很宽很深,需要坐轮渡,但孩子是免费的。我总和哥哥来来回回坐着玩,看着很多推着电动车来来往往的人。有时也在等着爸爸妈妈的归来。新搬的地方有了更多的人气,因为是个小村子。依旧是爸爸自己搭建的房子,不同的是,前面是一条公路。公路旁是一排龙眼,黄皮和桃树。再往下就是各种鱼塘虾塘,再过去就是岐江河。而后面,依旧是鱼塘还有一片种菜的外地人。,多的是很多很多的芭蕉树,房子周围,也种起了木瓜树各种蔬菜。我们换了小学,也结识了好多附近镇上的小伙伴,到小学骑自行车要15分钟,起晚时哥哥用八分钟就把我载到了学校。再趁老师不注意时偷偷的溜进去。那时作业非常多。去学校路上会遇到一个小亭子,我们就坐在那里把没完成的作业补完了,等下了早读才悠哉去学校。也不知当时哪来的勇气,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镇上有岐江河的支系,周末不上课时总爱跑过来玩,去捡圆的石头来玩捡石子,去挑树枝来做弹弓打鸟,画九宫格跳来跳去也可以跳一整天。。拿轮胎当游泳圈在水里戏耍,也不记得具体玩了什么,过家家还是有的捉迷藏就是好多好多家躲来躲去很难找的到,有时还躲到鱼塘里自己玩了,还有一堆的布娃娃,哦,对了,还装成老师上课,玩得不亦乐乎。有时心血来潮,会搬着红薯到镇子旁的鱼塘,一堆人开始做红薯窑,在刚刚抽干的鱼塘里,大人总是找不到。天黑了才各回各家。岐江河旁有个沙场,就在大南沙桥底,爸爸妈妈不在家的时候。也会结伴去玩沙子。从高高的沙堆上,滑下又爬上去,用沙子埋着东西互相寻找。玩累时就下来,到水边画圈圈,拣好多好多的贝壳,宝贝得像古董似的。总怕浪打上来,被卷进江里,就不停的跑跑跳跳。多无忧无虑的日子啊,总在一天一天消逝。

因为格外美好,故时常怀念,那小小的童年。满是欢声笑语,无所畏惧。回忆起来太过美好,思绪乱跳,因为纯真,所以不需华丽的词藻,不需字斟句酌,也不需深情。只知道,那是我们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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