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艳是五十八路公交车驾驶员,为人谦和沉稳,有着近三十年驾龄,陈红艳工作和为人,在单位街坊邻居口碑非常好。
陈红艳出名了,在她那个居住城市,可以说家喻户晓。
陈红艳的出名,可是经历了一次生死惊悚。
想想还是后怕,毕竟她只是一个公交司机,一个普通女人,非神非仙,不会武功,也并非什么仗剑走江湖的武林高手女大侠。
七月的一天陈红艳正常上班,驾驶五十八路车,按路线行驶停靠站。
在三柳站上来七八个人,座位差不多满了。陈红艳刚要启动车,一墨镜干瘦男人快速从一店里跑出来,招手上车。
男人上车陈红艳车已启动行驶。上车的人都坐在座位上,男人上车没投币也没刷卡,站在陈红艳跟前。
陈红艳专心开她的车,职业习惯她以为男人想问路,或就近下车。
“上车两元,自动投币。”
陈红艳一边开车一边目光不离前方说着。
男人面无表情,突然左手如钩掐住陈红艳后脖子,右手握住一把三十公分左右的匕首,在陈红艳眼前晃了一下,然后一下抵在陈红艳肋部。
“不许说话,加快速度开车!”
男人面无表情,冷声说命令道。
陈红艳开了三十年车,还从没经历如这般突然恐怖事。陈红艳一激灵,惊吓不轻。
心里一下紧张万分的陈红艳,注意一分散,车开始左右摇摆起来,陈红艳猛然醒悟,手忙脚乱来了一个急刹车。
一车人措手不及身子都向前扑了一下,好歹车刚启动没开多快。
“怎么开的车?开稳点!”
有人不满的说着。
陈红艳驾驶58路公交车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她顾不及感受,由开始紧张恢复到沉稳正常驾驶。
陈红艳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她弄不清这人到底要干什么,什么目的。
她不想满车乘客惊恐,担心造成混乱。她想着暗示车里人有人前来质问她,但没有谁明白她的用意。
陈红艳想着全车人安危,这是一个司机驾驶员的责任。身系全车人,还是靠自己。一个几十年老驾驶员是不会犯手忙脚乱错误的。她的提醒暗示没起什么作用。
一车人还不知驾驶员发生了什么情况。
那个干瘦男人,身体没控制住倒向前边,脑袋碰到前挡风玻璃上。
“少给老子耍心眼,把老子惹毛了,我先杀了你!快!老实开车!”
歹徒被碰到了头,恼羞成怒,恶狠狠的说。手加大力度,掐着陈红艳后脖子,并对着陈红艳前胸扬起了匕首。
陈红艳抖的厉害,带着哭腔问持刀男子“你,你,你去哪?……你掐的我动不了怎,怎么,怎,怎么开车呀……”
陈红艳感觉后脖子象要被掐断了。
这车乘客,大多坐在中后部,前边几乎没有人,车里人好象有人意识到什么不好情况,议论说着,有人站起来向前边看着。
但并没有向前边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持刀男子,一手掐着陈红艳后脖子,一手扬着刀,对后边人说:“都给我老实坐好别动,反正老子不想活了!再乱嚷嚷,乱动你们都得死!”
后边人一片惊慌,知道这是遇到暴力恐怖了。开始小声吵嚷嚷,却没有人正义凛然站出来说什么。
“都不要吵了!烦死了,再吵老子炸死你们!老子可是一身的炸药!”
持刀歹徒又一声吼,车里顿时鸦雀无声了,再没有人弄出一点动静来。哪怕小声咳嗽。
持刀歹徒吼了一声很见效,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吼罢命令陈红艳继续开车。手仍掐在陈红艳后脖子上,锋利的刀尖仍抵在陈红艳肋间。
陈红艳仍显得惊魂未定,再次问歹徒去哪,歹徒开始冷漠不语,好象很无奈才说去中心广场。
陈红艳开着车,开始稳住心神,思索如何救自己和一车人,她想着随时在寻机会用什么办法把车被劫持的消息传出去。她用眼睛余光通过后视镜观察歹徒。车内报警装置就在头上方,需要站起身来才能够到。陈红艳考虑着歹徒去中心广场做什么,怕是要做出什么更大可怕事。
持刀歹徒仍就一脸冷漠。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差不多六十岁的男人旁若无人自顾自打着打着电话坐到前排门跟前座位上。
持刀歹徒对过来男人很反感,拿刀挥舞着喝令男人滚回去,不许打电话。打手机男子对持刀男人吼叫好象没听见,着急说着什么话,好象是医院病人什么。
男人打完电话看着歹徒和司机说:“师傅,麻烦开快点,我得赶快去中心广场市二院,我家有个病人去那快不行了……”
“快滚回去,别再吵,听见没有!?再吵我先捅死你!”
持刀歹徒对那男人凶狠得狂叫着,拿刀对着男人。
打电话黑衫男人,无奈的摇头走回后边座位。车里人没有一个说话的,怕再激怒持刀歹徒,谁也不想惹火上身。
陈红艳开着车和男人说着话。
经过几个站都没停,等坐五十八路车的一些人指着车骂,几站等车的人很奇怪今天五十八路怎么了。
陈红艳和持刀男人极具耐心委婉说着话。
“大哥我虽不知道你出什么情况,今天做出这一出也是有原因,很无奈的吧,不是什么事逼到哪一分上,谁也不想做出过激事。”
持刀男人不说话,面无表情。掏烟点着,猛吸一口,凶陈红艳一句
“开你的车!”
然后把吸两口的烟狠狠丢在地上。
陈红艳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搏一次,极尽可能缓和说服持刀男人。
陈红艳语气很轻柔的说着话,尝试关心聊男人家庭。持刀男人虽仍面无表情,却没再吼陈红艳。
“大哥,你看这一车老少都有,要么这样大哥,你看可行?车在你手里,我的人,和命都在你手里,你看能不能把车上人都放下车,我作为你的人质,你怎么都行,我开了一辈子车,你大人有大量,也算做做好事,让我也对乘客有个交待。”
陈红艳不再恐惧,说的很委婉诚恳。
持刀歹徒猛的站起来,锋利的匕首直对着陈红艳的胸,盯着陈红艳看着,没说话,居然算是同意了。
持刀男人隔着墨镜脸色复杂阴冷。
陈红艳,得到持刀歹徒的默认,很快把车靠边停下,打开前后门,对着话筒说着“各位乘客,你们可以下车了,不要拥挤,一个一个下车,注意安全,照顾好老人和孩子。”
车上的人听到广播,立刻争先恐后挤下了车快速各奔东西。有一个女人在原地打着电话。
持刀男人站了起来,惊恐不解的看着后边。
打电话的黑衫男人走到前边,坐在靠前门一排座位上说:“师傅,带上我吧,我真的很着急去市二院,这一路怕也没有顺路车。”
“你真的是想找死,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赶快下去!反正老子已这样了,不想活了,快给我滚下去!老子算是玩了,干什么都不顺,买彩票,赌博,欠下一屁股债,彩票,彩票,都是,一切全都是骗人的!……”
持刀男人穷凶极恶,很痛苦的说着。
黑衫男人对陈红艳说“师傅关门开车吧,求求这位大哥了,大哥你行行好吧。”
陈红艳很是无奈关了车门,车又开始行驶着。她目前尚不能确定黑衫人什么意图,不好排除是真有事,还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持刀人是一伙的。
持刀男人似乎有些蒙,这车上他才是老大,他才最有决定发言权。他一手仍不离掐着陈红艳后脖子,拿刀挥舞指着让黑衫男人老实坐着别动。
黑衫男人问陈红艳,中心广场还有几站路,陈红艳说十站路。男人问陈红艳开多少年车了,陈红艳说有三十年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黑衫男人又同持刀男人说话。持刀男人不理黑衫男人,黑衫男人说人一辈很不容易,累死累活拼命想赚钱,都是为了老婆孩子家人。说女人不容易,男人很累,说到持刀男人孩子也不小了参加工作了吧。
黑衫男人自顾说着,持刀男人依然冷漠不说话。
黑衫男人掏出烟放到嘴上,又拿了下来问:“能抽烟吧?”
是问陈红艳又是在问持刀男人。持刀男人扭头看了一眼黑衫男人,没说话。
“抽吧大哥,车上人少。”
陈红艳说着,
黑衫男人又抽出一支烟斜着身体伸着胳膊递给持刀男人说:“兄弟来一根,看你一直站着怪辛苦的,唉,人这一辈子太累,太辛苦啦。图什么呢?兄弟,该吃吃吃,该喝喝喝,没什么大不了的,兄弟别老这么愁眉苦脸的,开开心心一辈子吗?拿着兄弟,点上,没事一支烟,快活如神仙吗!哈哈哈……”
持刀男人,没有被黑衫男人说笑打动,没说话话,一用持刀手接过烟放在嘴上,拿刀手在牛仔裤前裤袋里夹打火机。
“兄弟,来哥给你点着。”
黑衫男人拿出打火机,要站起来。持刀男人仍在努力夹着打火机在裤兜里。
陈红艳象是突然明白黑衫男人,突然来了急刹车,又启动左右打方向。
猝不及防的持刀歹徒身体不稳撞向前边,又弹回来摔倒在黑衫男人跟前。
黑衫男人稳住身形,一脚把掉在地板上的匕首踢向后边座位下,一个健步跳上持刀男人身上,飞快强有力反拧过持刀男人双手,牢牢控制住了持刀男人。
黑衫男人动作连惯非常快,迅雷不及掩耳。
陈红艳停稳车迅速按了一下头上方的报警按钮,并打开了车前后门。拿出灭活气,拉开保险环,把灭火喷头近距离对准被控制住的持刀男人脸。守着持刀男人,动就喷他打。
陈红艳觉得自己五十的人了,从没这么气愤勇敢过。是黑衫男人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和胆量。
陈红艳打了过报警电话,把拖把取开,连接成绳,捆持刀男子的双脚。
持刀男人做梦都没有想到,这黑衫小老头力量这么大,这么迅猛,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控制住了,一动也动不了。他不挣扎,也不出声,算是认栽了,栽在一个瘦弱女人手里,和一个不起眼的小老头手里了。
有人早已报警,另一辆五十八路车和警方同时赶到,警方上车把持刀男人押上警车,警方要求问明情况,让陈红艳到总站去趟公安局配合调查了解情况。
一些人问陈红艳有没有受伤什么,问这问那,却再没看到黑衫男人。陈红艳告诉警方她对黑衫男人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几天后警方找到了黑衫男人,接受电视台栏目组采访时,陈红艳才知道,黑衫男人原来是一位是退休警察。
自古以来就是邪不压正,哪里有邪恶,哪里就有正义。
我们国家的社会,正义无处不在!面对穷凶极恶,不安分暴徒恐怖分子,我们的正义勇士,随时都有挺身而出,不顾个人安危,大义凛然,斗智斗勇,让那些邪恶暴恐之徒却步,远不再那么嚣张。
陈红艳受到公安局表彰奖励,又受到公交公司领导表彰奖励。陈红艳受到惊吓,虽然仍心有余悸,她觉得作为一名驾驶员司机,遭遇这样的事她不会不管,毕竟车上那么多人。
陈红艳每天,工作信心觉得特别充实,阳光特别的明媚。
文/香雪风轻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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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无关
大李兴业二十八年夏
2019年8月9日徐州
本文系香雪风轻扬原创文章,取材真实事件,文中人姓名为化名
香雪风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