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著名的女尼禅师玄机,曾在温州平阳大日山石窟里修炼佛法,参禅悟道。
有一天玄机突然心头清明,大发感叹道:“真如法性清湛澄明,无去无住,厌喧趋寂,怎么能算得上是了悟?”意思说佛法无相,这样远离尘嚣,在世外山林中参禅悟道,也未必是修炼佛法的唯一途径。于是她便走出石窟,到福建去参访当时有名的雪峰义存禅师。
雪峰禅师是唐代后期最有名的禅宗法师。
雪峰见玄机来访,平淡地问她:“你从什么地方来?”
“从大日山来。”玄机也平静地回答。
雪峰微笑着问道:“既从大日山而来,那,日出了没有呢?”这一句实质上是在问玄机开悟了没有。
“日出,雪峰就化了。”玄机的话语中禅锋锐利,咄咄逼人。
雪峰抬头看了她一眼,稍停片刻,继续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呀?”
“玄机。”
雪峰此时突然话锋一转:“玄机玄机,你这张机一天能织多少布呀?
“寸丝不挂。”玄机当仁不让,异峰突起,机锋比刚才更加峻峭。
雪峰禅师笑了笑,再没有说话。
在机锋玄妙的雪峰面前,玄机此时已是大占上风,不由得得意忘形起来,心想雪峰也不过如此,遂略施一礼,转身飘然离去。
玄机刚刚走了几步,雪峰在后面说道:“你的袈裟角拖地了……”
玄机赶忙低下头看,并下意识地用手一收袈裟……只见袈裟好好地披在肩上。
雪峰淡淡地笑道:“好个寸丝不挂!”
玄机终因放不下“心中的袈裟”而没有逃过雪峰禅师的法眼,可见真正的修为在于行而不在于说,真正的参禅是为了悟道,而不是弄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