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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人总言春寂寞,新芽冠树何堪说。添云勾兑三钱酒,醉眼过处两婆娑。长风不想愁天阔,舒展轻身自由多。八姐缠鬓挑素锦,沪江过处无生活。
以我的车技,当然是没有追上粉姑娘开的车子,开了两个路口之后,我就发现应该是在第一个路口就已经跟丢了。当然,我也没有刻意的去跟着那个车子,我走的方向就是导航引导的回家路。
李楠笑着还喂了块苹果给我,我歪了一下嘴接住,视线根本不敢离开马路,嚼了一口,酸中带着甜。
确认电话其实就是在周一的晚上打过来的,从那天填表格的店里,听声音不像是那天的大眼睛美女,我也没有纠结,说了随时可以上班,得到的回复是星期三的上午九点到店里报道。后来我才知道,当时店里是缺少员工的,周二公司送货的货车将给我办好的员工卡和相关物品送到店里,周三一早报道已经是最快的安排了。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在卧室里陪儿子读书的李楠,“真的。太好了!”
“还可以哈!”
我又返回楼下的厨房里收拾。三个人的晚餐被李楠安排的简单而有营养,碗筷洗起来也还方便。
把通向阳台的落地窗帘拉好,我坐到靠墙的那张黑色的三人沙发上,沙发有点旧,有些地方已经磨出了褶皱,漏出里面些许的白,如果不仔细其实也看不大出来,拉开沙发可以变成一张标准的双人床,卖房的上家留下来还是有用的。我还清楚的记得收房的第一个晚上就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张沙发上度过的。
一抬头,我看到了窗外对面屋顶的一片光,没想到,月亮的折射也能呈现如此的美好,我就站起来靠近窗子,头皮紧贴着玻璃向上望去,除了看到小区内的马路上也有着银色的月光外,其实这个角度是看不到月亮的。我正打算打开小阳台的门去看一下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李楠在楼上的喊声,“老公,你来。”
声音不是很大,但我听的清楚,结婚这么多年了,我始终都迷醉在这一声声的“老公”里。
打开顶层卧室门的时候,李楠已经在床上,我一下子就看出了李楠眼里的渴望。一家三口跨越这大半个地球之后,终于还是慢慢的安顿下来,夫妻生活也逐渐的像国内那样的规律了起来。而今天,并不是我们约好的固定日子。
“儿子睡了?两分钟。”聂强冲进了淋浴间。他其实知道,每天晚上儿子不睡,李楠是不会上来的。
又一个简单而难忘的夜晚,我感觉里我俩应该是说了一些对未来的向往,但是具体的又好像都忘记了,能记得的只有床上的那一片白。
周三早上八点四十五分。
拿在我手上的工作服,是一件深绿色的套头衫,圆领的那种,不是很厚,适合这个季节。衣服上除了左前胸有一个名片大小的“东方超市”字样,就什么都没有了。
今天站在柜台里的不是那个大眼睛美女,是另外一个年龄大一些的,齐耳的短发一丝不乱,白净的脸上五官非常端正,麻利的动作显得她套在工作服里的身姿都特别的干练。
“我叫Janny,你的工作职责是收购物筐,拉户外的购物车,清理员工休息室和客人就餐的饭厅,以及退货。以前干过这个吗?”
“没有。”
“不怕,我先让Bettye带你去员工休息室,你先换一下工作服。一会儿下来,我告诉你如何收篮子。等阿文十一点来了,再让他带着你熟悉。”Janny看到从门口刚进来的一个瘦瘦的姑娘,就朝她挥手示意。这姑娘梳着两条学生样的辫子,乖巧的垂在她的胸前,这种发型还真是多年未见。
“Bettye,这是新来的勤杂工聂强,麻烦你先带他上去换衣服。”
“对了阿强,你有英文名吗?”
“他们都叫我John。”
“Bettye,你先带John过去。”
“好嘞,包在我身上。你是新来的勤杂工?”
“是的。我叫John,听刚才Janny叫你Bettye?怎么拼啊,这英文真不好记。”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声。
“新来加拿大吧,名字会叫就好,根本不用拼的,慢慢你就习惯了。”见Bettye不是很想说的样子,我也就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向超市的后面走去。
员工休息室在超市后面的二楼上,推开一扇厚重的合页门,需要上一个楼梯。
“给你分配更衣柜了吧,多少号?”
“七十九号。”
“哦,跟我的隔了一排,嗯,在那里”,我顺着Bettye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顺着号码数了一下,在靠中间的位置找到了七十九这个号码,居然是最顶上的一排,上面还挂着一把黄色的密码锁。我伸手上去摇晃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是锁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