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夏来,年复一年,时光就像一台穿梭机,在小村庄留下痕迹,也在村民脸上留下皱纹。这是一个祥和的小村庄,从村头蜿蜒出一条主柏油公路,延伸出一条条小泥巴路。整个村子都被一格格田地围绕,房屋七零八落地挨着泥巴路排列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稻谷,让人感觉稻谷飘香,心旷神怡。
一眨眼的功夫,在奶奶的照看下我就长大了。爸爸妈妈在镇上的水泥厂上班,每天妈妈出门上班,我就哭哭啼啼地跟在屁股后面要跟着去。妈妈下班回到家,去坡下泥巴路对面的小池塘洗菜,我也要跟着去。奶奶害怕我掉到水里,就强行把我抱回家。一生倔强的我,即使妈妈洗完菜到家了,我依然要跑到池塘边继续哭。
三岁多的我也开始咿咿呀呀地学语了,到现在妈妈都经常笑话我,“哈哈,你小时候老是把荔枝罐头讲成荔枝罐荔枝罐!”还经常把一位泥工师傅喊成:“灶伯伯,灶伯伯”,为什么呢?原来这位李伯伯给乡里乡亲们砌墙打灶是一把好手。
那时候夏天到了,稻谷熟了,大人们都在农田里收割稻谷。我就跟自家伯伯的女儿梅梅一起,上身一件短袖,下身一条三角裤,在农田里你追我赶,去河沟里捡田螺。一脸一身满是泥巴,但是,却无比纯粹快乐。我们来到爸爸妈妈秋收的水田里,堂妹“扑通”一下跳进去,结果被淤泥陷进去了,两条小腿肚拔不出,一屁股坐在田里,“哇,我要妈妈……”地大哭起来。伯母一边艰难的走过来,一边骂骂咧咧地说:“喊了要你们在田埂上玩,硬要下田干嘛?”把梅梅从水田里拔出来后,朝着家的方向大喊一声:“妈妈,把她们带回去咯!”就这样,我们都被奶奶带回家去了。
回到家,奶奶拿个大脚盆,灌满水就要我们俩姐妹一起洗冷水澡。洗完澡后,奶奶赶紧一人盛了一碗绿豆粥。在那个酷热的夏天,一盆冷水澡,再加上一碗清汤寡水的绿豆粥就是我们降温唯一的方式了。偶尔也有商贩骑着二八杠凤凰牌自行车,从家门口的泥巴路路过,一边叫卖道:“有老冰棒,绿豆冰棒买哦!”我俩馋得想要吃,奶奶总是摆摆手说:“不要不要,太贵了!”
那时候的秋收双抢季节,村子里的邻居们都是不约而同地,今天在我家秋收吃饭,明天在你家秋收吃饭,不停地去跟别人家换工,轮到自己家的时候,也相对轻松一点。我家就3-4亩水田,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秋收完了,当然前提时爸爸摸黑5-6点就起来,去把部分稻谷都割好,就只要白天等男人们抬出稻谷机,开始脚踩式地收稻谷了。大家分配合作,男人们打稻谷,用箩筐和扁担挑稻谷,女人们用镰刀割稻谷,递稻谷,大家都是热热闹闹,干得热火朝天的。唯有我家伯伯不喜欢跟乡亲换工,只有我爸爸跟姑姑一家硬杠着来帮忙,经常干两天都干不完,累得爸爸妈妈全身腰酸背痛的。
以前日子是很苦的,但是笑容是很甜的,也是无比令人怀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