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信安。
丽娘,你是否安好?我是繁漪。
那天,我看见窗外的映山红开了,料想你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花儿的,你习惯看见的,是一株一株的桂树,是海棠,是挂满了果子的柿子树。
你还好吗?虽然我大抵得不到你的回应,但是我还是要坚持地问你,你是否安好?是否有照顾好自己呢?
我看见窗外的明月,回想起经年芳华,那时的我们可真快乐,在青春的伊甸园里,我们尽情的歌唱,仿佛这世间并没有太多纷扰。
丽娘,杜鹃,我的知己,我的爱。终究是我对不住你,然而,我是如此爱你。
丽娘,我还是习惯唤你丽娘,自你走后,此去经年,大抵十五载了,而我也早已不是当年的明媚少女,可你却可以永远温柔,永远美好,永远鲜活,这让我感到嫉妒,但是,你还是这副样子比较可爱。
你看,你再也夺不走我的角色,也不会跑来跑去的了,你就这样安静地睡着,伴着我,而我,也可以在每一个这样的月夜,将我们的过往拿出来,仿佛猫咪在梳理自己的油光发亮的皮毛一般——把杂质剔除,我只留下最美好的部分。
在另一个世界,你吃得好吗?睡得如何?你是否感到快乐?
你的梦想是否实现?你的理想是否长存?你现在是不是又有了新的爱好?认识了新的人?
你是不会认识新的朋友的,你只有我。你是不会爱上新的人的,你只有我。
你看,在我的世界里,你是多么美好,你永远美丽,永远温柔,永远善良,永远像六月的月季花。
你是艾弗的玫瑰,是圣埃泽布加。
你是那样的动人,是雍容的牡丹花——你知道的,你懂得的,一朵端庄而无情的花儿并不会打动人,我爱的是你微微颤抖的样子,你的灵与肉,我要看见她们在自持里仍要轻生摇曳的样子,像是在钢丝上,情难自矜地挥洒着一种被世界禁止而又好奇的舞步,我要看见你在钢丝上摇曳的样子,那种脆弱的美丽,那种灵魂与现实的冲突,啊,那才是吸引我的东西。
自持、自持、自持、忍耐、冲动、自持、冲动、自持、忍耐、冲动,忍耐,到某种极限,然后,我的花儿,我看见你彻底的绽放,我要看的东西就是这个,我的花儿。
可你偏偏要走,偏偏要选择长成一副我不喜欢的样子,吟着我不喜欢的诗,
我好生气啊,我的圣埃泽布加。你再也不是我理想中的丽娘了,我的圣埃泽布加。
所以,我会用我的一切,用尽我的一切,燃尽它。
我会帮助你成为你应该成为的样子的,我的圣埃泽布加。
你的繁漪
我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