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东

　　东布达拉境内

　　骧龙军卫洺收到了南洋讨伐罗睺的消息，看着远处已经准备好的布达拉士兵他叹了口气。

　　作为外交政策的一部分，卫洺作为跟随武央一起的秦人来到了东布达拉帮助他们训练士兵。和骧龙军一样，东布达拉从全国挑选中最精锐的一批人成立了针对魍魉的作战部队。

　　历史上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将青铜锻造的成枪头与魍魉作战，相比联邦境内的魍魉东布达拉境内的数量多了三倍多。卫洺已经帮助他们训练了五批人，其中最优秀的一批人将在今天去讨伐一只和罗睺一样的魍魉。

　　卫洺知道他们死定了。赢非和武央联手讨伐一只都险些身死，这些人去只不过是送死。他没有权力去阻止东布达拉高层的命令，他只是个教官。

　　随着他将消息汇报给联邦后，他看着那些越来越远的身影在心中叹了口气。

　　联邦政府

　　骧龙军的训练基地中，手持没有开锋铁剑的武央对着她身前的五人示意可以开始了。

　　以南明允和上村也为首的五人持剑向着武央攻去，面对着五人的攻势武央挥舞着剑花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随着武央向前一刺，剑尖刺中最先来到的剑身上将它偏离原先的攻击路线后，她向前跑去。

　　撞到南明允将他撞飞的同时左手顺势夺下南明允的剑，两口剑对向四口剑，一时间交接声没有停下过，随着六口剑交织在一起，武央手腕转动间剑身击打在他们四人的身体上。

　　短暂的痛感觉出现在他们的身体上，一时间他们放下了手中的剑。

　　“死也不能放下剑。”武央开口说道，冷冷地眼神盯着四人看着捂着胸口走来的南明允，他们五人低着头不敢直视武央。

　　这几天伤势痊愈的武央想活动下身体，于是南明允几人便成为了她的陪练，这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提升。他们未来必定会面临如同武央，甚至比他更强的敌人，其中南明允和上村也已经感受到了。

　　“杀气再重些。”武央训斥道他们，他们的实力确定不错，比拟用过药的他们，但是杀气没有他们重。他们从懂事起就在练剑，训练结束后便一直在与魍魉厮杀，他们实战的经验大一统了，而目前联邦境内已经没有魍魉给他们成长了。

　　“是。”五人整齐的回答道。

　　随着赢非的身影出现，武央让南明允他们拿起剑先进行对练。

　　“有事？”看着武央渐渐温和些的气势赢非开口说道。

　　“卫洺来信了，晋明让你去一下。”他们的想法一样，虽然联邦境内的魍魉没有了可东布达拉和西列尼亚还有大量的魍魉，其西列尼亚进内的魍魉数量最多。

　　随着两人来到指挥室内，卫洺传递的信息出现在他们眼前。

　　“正在和东布达拉进行沟通，情报已经传递给他们了。”那群白皮肤的人有些固执，另一方面在这数百年里两国之间有很历史问题。曾经东布达拉殖民过联邦的一些土地，同时也发生过数次战争，他们不会让骧龙军轻易进入他们的领土。

　　“在他们允许下我们不能采取任何刺激对方的行动。”晋明看着地图对着两人说道。

　　“那先确定支援的人员名单。”武央托着下巴开口说道，经历个南洋的敌人后她认识到只有极个别人才能与那样的敌人作战。那是与死神共舞的战斗，稍有不慎便会身死，而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并不多。

　　“还有事？”晋明将地图在两人身前放大继续说道。

　　“相比起东布达拉，西列尼亚的问题更大一些。”雷达扫描后的画面被制成了地图，上面显示南洋有一只，东布达拉有一只，而西列尼亚有三只，剩下两只在海岛和海洋中。另外西列尼亚的魍魉大量的集中在城市中，许多城市中魍魉的数量非常可怕。这个情况让晋明联想到了流传过来的故事中提到的会在夜间活动的狼人和吸血鬼，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情况会非常棘手。相比起单独的强大个体，那些拥有社会性的群体更为棘手，在数量上骧龙军将没有优势可言，甚至会处于劣势。

　　“所以？”武央知道晋明的意思，成立骧龙军的时候考虑的是精锐，作为预备役存在的那一大批人并没有被征召入伍。晋明想训练那批人，如果用不到最好。

　　“去做吧。”武央相信晋明的判断。

　　“好，同时联邦境内的军队也会向北方调动。”即使这样晋明心中仍然有不安升起，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这证明未来的局势比他预想的还会更遭。

　　随着赢非和武央带着人员踏上长城舰驶向北方，接到命令的人将会陆续到达。他们会在临近东布达拉的海域停留等待消息，如果他们能处理最好，如果不能他们就会插手。

　　东布达拉

　　随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包围一座古老的废墟，在夜视境下的荧光下他们搜寻着目标的踪迹。

　　雷达显示目标就在这里，可他们却没有发现活物生活的痕迹，这里有着各式各样的石雕站在这片废墟中。

　　“见鬼，这里只有石头！”一位士兵忍不住开口抱怨道，黑夜让恐惧在内心中升起，比起白天敏感的感官在放大一些情绪。

　　随着他感受到一股冰凉的呼吸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身后呼吸。不对！他们都戴着面具，不可能会有呼吸的气息存在。

　　转头后的他在灯光下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生物，可耳朵中却传来队友的惊呼声。

　　“小心！”

　　“射击。”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打到了他的脸，在感觉到那力量的瞬间他便越飞越远。

　　随着枪声响起，青色的子弹在黑夜中如萤火虫一样射向了目标，在夜视仪下他们能清晰的看到了任务目标。

　　如同神话中的恶魔一样，长着独角的五观在笑，嘴角的笑容让觉得可能，它扑腾着翅膀将沾满鲜血的左手放在嘴边、似乎是被血的气味刺激到了尾巴剧烈的摇晃着。它右手持着的一根石质被它扔出去将一个钉在残存的墙壁上，然后向着剩余的众人飞去。

　　被青铜子弹射中的地方让它感觉到了剧痛，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意识到人类的武器可以伤害它后，它收起了戏谑他们的想法，全力爆发下的它很快杀死了所有人。

　　在它享受着这顿快餐的时候，它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可怕的危险正在逼近它，于是它飞上了天空看到了远处的天际有一团火焰正在向着这里飞来。

　　本能驱动着它向着远处飞快地逃着，随着剧烈声响可怕的爆炸在身后升腾，可怕的火焰瞬间吞噬了它。

　　随着它大面积烧伤的身体带着火焰飞向远方灯火通明的小镇，它在那里吼叫着，那声音让人觉得心悸。

　　卫洺第一时间得到了它的消息，同时东布达拉正式向联邦求援。那些士兵虽然和骧龙军中的好手还有一些差距，但也是那么不堪，仅仅一个照面便全灭了。东布达拉最后使用了那颗战略导弹已经是世界上杀伤最大的一款导弹了，这样的力量居然无法在第一时间杀死它。

　　这也是晋明不喜欢使用这种武器去试图消灭它们的原因，如果一击杀不死它们的话，它们一定会进行疯狂的进食来补充它们消耗的力量。

　　随着两架联邦直升机进入东布达拉境内，赢非、武央带着二十人正在向着它肆虐的城市赶去。

　　距离目标的地还有四百多公里，一个小时后他们将会到达战场，那时距离天亮大概还有四十分钟的时间。

　　可以说为了这一战骧龙军最强的战力都被临时抽调了，半数秦人作为主力的队伍对上一只受伤没多久的魍魉战损应该不会很大。

　　武央闭着眼睛坐在机舱内，风吹指着她黑色的发丝，她又想起了她的孩子。这些时间通过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试图淡忘这件事，可每当安静下来对他的思念象潮水一样涌现着，赢非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开口安慰着说道。

　　“没事的。”武央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呼吸。

　　部分队员还在浏览卫洺传来的资料，在了解他们的敌人是什么的，不少人的手心全是汗。这和他们以往交手的魍魉不一样，这一只强得可怕。

　　随着灯火通明的城市出现在视线内，众人整理着自己的武器。这里他们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警报声，远处的公路上大量的汽车正在逃离这座城市。

　　随着直升机进入这座城市，血腥气充斥在空气中，远处十字路口的中心它站在一辆汽车注视着飞来的怪物。

　　武央看着那只魍魉，它也在看着她。它很奇怪这个时间居然还有人敢来这里，突然间它闻到这些人的味道，是他？

　　武央从空中跳了下去，右手持剑向着它斩去，她迫切地想做些事来让她忘掉一些事。

　　随着众人相继从空中落下包围着它，它与武央交手后展翅向后方飞去。它感觉到这些人都不是弱者，如果全盛时期的它还好，现在它的伤势只好了一半对上这些人还是逃为上策。

　　在它展翅试图逃离这里的时候，砰的枪响声出现。

　　直升机上两位的狙击手开枪了，一枪打爆它的右翅，另一枪擦着它的脸射了过去，险些射中它的头。

　　剧痛中的它掉在地面上，而包围它的骧龙军也开枪射向了它。它用自己仅剩的左翅保护着自己的身体，当枪声停止的时候武央带着人已经杀到了它的眼前。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些剑刃，它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这些人手里。

　　嘴角咧开的它在那里笑着，再也压抑不住的笑声传来。

　　武央持剑砍向它的头颅，她听出来了。这家伙是在享受，它是那种享受厮杀的类型，那种随时会死的感觉让它会异常的兴奋。

　　灰质的石矛撞在青铜剑上，可怕的力量从剑身上传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一侧倾斜着，它那锋利的手抓向了武央的脸。

　　砰、砰的枪声从武央身后响起射在它抓向武央的手，子弹射入它的手臂中给它带来了痛苦，它反而笑得更开心了。痛苦是味良药。

　　随着赢非的身影出现挥剑砍向它的左手，感觉到危险的它选择了后退的同时细长的尾取抽向了赢非。

　　尾巴抽在剑身上，力量传递到手中让赢非感觉手心剧痛难忍，吸了口气的他没有争着追了上去。

　　南明允为首的一队人马越过他们追着它，它持着石矛的右手用力将石矛钉入地面中，尾巴刺穿一辆报警的汽车扔向了人群。

　　在这个间隔中它做了一个让众人惊讶的事来，它居然撕下了剩下的半个翅膀，忍受着剧痛的它将翅膀扔向了远处。

　　它拨出石矛后在空中耍着枪花摆好姿势对着众人招了招手。

　　哼。武央看着它的行为意识它或许曾经是个战士，非常强大的战士。

　　赢非也意识到这家伙和那些野兽般的魍魉不同，他们曾经遇到过一些由人变成的魍魉，但没有象这样的家伙。

　　“达...克。”许久不曾说话的它开口说道，这还记得它的名字。在它还是人类的时候他是位战无不胜的战士，直到那一天遇到那东西他变成了一个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怪物。那一年它召唤一批感染者联手去杀一个人类，它因为痛恨它让自己开始了这怪物般的生活而拒绝前去。结果却让它非常后悔。那个人类那么的强大，以至于后来它特意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它渴望一场痛快的战斗，它希望能死在战斗中。

　　“上。”武央在下令的同时向着它攻去，这样的对手不是她独自能战胜的。

　　随着它右手持矛刺向武央的肩膀，武央也向着它的头砍去。

　　同时后方射来的青铜箭飞过武央的肩膀撞擦着长矛射入了它的体内。

　　直升机上的枪声也同时响了起来，大小不一的伤口出现在它身上。

　　在石矛临近之际武央向右前方迈出一步避开了它的攻击，剑身则顺着它的腰部斩去。

　　呵。它轻笑一声向前跑去，后方的南明允与它杀在一起。

　　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南明允他们被打倒在地，它的目光看向了后方的赢非。那才是它想要的对手，它不和女人打。

　　明白了这一点的赢非从容地走了过去，它拨出身体上的箭矢，这种被箭射到感觉真让它怀念。

　　深吸一口气的赢非向着它砍去，长剑与石矛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在相撞的一瞬间双方同时收回武器攻向彼此，或刺或者挑，或躲或让，一时间双方身上不断的出现伤口。

　　随着双方的血不停地滴在地面上，赢非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最后一次碰撞剑从他的手中飞了出去。

　　赢非感觉自己右手的骨头应该断了，已经没有知觉了。他左手从腰后抽出短剑，冷冷地注视着对手。

　　它的状态也不太好，最开始被导弹炸伤的伤势并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失去两个翅膀，与赢非交手的它处于失血过多的状态。

　　这个时间对双方来讲都是在靠毅力在坚持，看谁先坚持到最后了。

　　再一次的交手中短剑与长矛碰撞在一起赢非感觉它的力量小了许多，于是他向前急攻意图近身刺中它的要害。

　　随着赢非一剑砍中它持矛的手指，它的右手的长矛掉到了地面上。

　　它的右脚踩起长矛拼着被赢非刺中心口的机会左手拿起了长矛攻向了弃剑的赢非。

　　不停的后退着，躲避着它的攻击，一步、两步，最终赢非撞到了一输汽车上停下了。

　　在汽车的警报声音中它的长矛在赢非眼前停了下来，它大口的咳嗽着，鲜血从它的嘴中涌了出来。

　　它收回了长矛将它当作拐仗才能继续站着，它的嘴角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什么。

　　“赢非。”走在它身前的赢非开口说道。

　　它似乎在笑，它想了当年还是人类时候的他也曾经这样战斗过。曾经的他效忠着一位国王为他征战沙场，直到懦弱的国王抛弃了他。因为他太强大了，战无不胜的他已经威胁到了国王的地位。垂死的他遇到那个东西，被感染之后的他重新战了起来。回到家中的他看到妻儿恐惧的表情，他选择了离开。他杀死了那位国王，在黑暗中守护着自己的妻儿死去，在漫长的岁月中他渴望着一场痛苦的战斗。它终于如愿了。

　　随着枪声它的头部被整个打爆，无头的尸体向后倒去。

　　武央绷着的心松了口气，赢非与它的交手她只能站在那里看着。那个频率下的战斗远程支援会误伤友军，即便是她也很难找到切入点介入战斗。

　　“结束了。”赢非开口说道，远处的直升机已经在前方的广场上降落了。

　　“嗯，走吧。”这里的事结束了。

　　随着太阳出现在远处的天空，骧龙军的队员正在使用燃烧弹焚毁它的尸体。

　　赢非和武央刚刚踏上长城舰就接到晋明的电话，他要求他们立刻同长城般一起前往北方的莫林斯湾港。西方那边出现了的情况让晋明紧急调动联邦军北上，同时大量的骧龙军也接到了前往北方的命令。

　　看着最新的情报赢非与武央同时感觉到了头皮发麻，密密麻麻的魍魉聚焦在一起简直像占据了一座城市一样。那可怕的场景让晋明担心它们会南下，那些魍魉距离联邦的边境不到一百公里，那个数量的魍魉如果南下晋明知道凭借现在北方的驻军不可能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