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了,太太没有下楼,我后两次送食物上去,她都静静地躺在床上,留声机反复放着那首瘆人的歌。
夜里,我在佣人房睡着,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大厅有动静。会是太太吗?我忙起床出去,外面空荡荡的,连个影子都没有。窗边传来有节奏的“吱呀、吱呀”声,是摇椅在晃动。奇怪,明明睡前已经把门窗都关紧了,不会有风呀。我想起梁律师说的:“老爷和少爷生前都喜欢坐在那......”
椅子是背对着我的,看不清上面是否有东西,但还在不停晃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频率也逐渐加速。我怕得靠在墙壁上捂住耳朵,不一会儿,楼上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我想起太太,连滚带爬地跑上二楼,与打开房门的她撞了个满怀。
她的双眼通红,全身抖作一团,死死抓住我问:“怎么了?”
“摇......摇椅......在动!”她的脸一瞬血色全无,神经质地大张着嘴,我想到自己的职责,强定下心神说:“咱们...还是再去看看,也许是我睡迷糊了。”
太太跟在我身后,我们一起下楼,奇怪的是,摇椅不再动了。太太强忍住怒火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辩解道:“刚刚明明是......”她提高嗓门:“根本什么都没有!”说着,她几步走上前,忽然一团黑影从椅子下面闪出,“喵”的一声,从太太头顶跃过,跳到灵堂前的案子上。借着蜡烛的光亮,终于看清是一只黑猫,冒绿光的眼睛看着我们。我长吁一口气,抱起黑猫,很温顺,趴在我怀里一动不动。
太太却不似刚才那般镇定了,声音变了调,连声喊着:“丢出去!快,把它丢出去!”我忙打开门,黑猫跳到地上,回过头扫了我们两眼,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转天,太太一天没有起床,我很奇怪一只猫竟然能把她吓成那样。直到听梁律师说起这只黑猫才知道那是少爷生前养的宠物。自从少爷死后,猫也不见了。
熬到天黑,早早钻进自己的房间,蒙住头,这一夜很安静,我踏实的睡到天亮。
刚睁开眼睛,就听到太太尖叫,并伴着倒地的声音。出去一看,太太已经晕倒了,她躺在地上,灵堂的桌子下丢着个空竹,我顾不得查看,忙抱起太太,双手托住她软软的身体,却觉得手心黏糊糊的,一看上面竟沾满了血。太太身上没有伤,我摸摸地上,原来是从地毯下面渗出来的,伴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粱律师来了,见到这一幕大吃一惊,他眉头深锁,并告诉我,这空竹是少爷以前常玩的。
“风荷,你坚持到明天早上,就可以解脱了。”梁律师安慰着我“不行的话今晚就到楼上和太太一起吧。这样安全些。”
——未完待续(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