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八年十一月十四日,那是我一生难忘的日子。
在锣鼓和乐队的欢送中,我做为一名光荣的知青踏上了征程,心中却不知道是什么兹味,那么的不平静,九月份我的姐姐己下乡,到黑山县厉家公社,我去的是锦县闫家公社,从城里的一名中学生,一下子成为知识青年,一种伟大的史命感从心里涌出来。
当火车开出一会后,车厢里突然有了哭声,车厢里静的很,只有那小的哭泣声,显得十分明显。7个多小时后,到达四百多公里以外的一个默生地方。
锦县火车站外,很多车和人是来接我们的,一条土路两边土房,这就是县城。
从锦县到闫家公社再到小柳大队,七十多里的路程,真的想不起是怎么样到达地,天己很黑了马车来到大队部,屋里很亮,人也很多,她们热情的欢迎我们。
记得是吃的是高粮米豆饭,由于很饿所以吃的很香,饭后公布我们去的生产队,还有二里路程。不记得怎样到了生产队,房间有一个小小油灯,我们五位男同学拥挤着,睡下的第一个夜晚。
第二天起来,看到一望无边的南面是大海,东也望不到边的是苇唐,而北面是大队部也就是一队和四队这才知道这里是小柳第五生产队,也是一个小鱼村。
这里的民间习贯我们什么都不懂,说话办事就像一个傻子,但社员对我们十分关心。我们也很快溶入到老姓一起。留下很多难忘的事情,很多感觉,很多无耐!
磨高粮一一一青年点口粮吃完了,队里只有高粮和玉米,我领了一口袋高粮,牵来一头小毛驴,把高粮袋子放在驴背上牵着走,可是它就是不走,陈家三娃告诉我,你要站在它后面,告诉它干哈,我告诉它干哈?对呀,就是、得、架、我、吁,即前进后退右拐,啊!明白了,他给我一条树支往驴身一打,架、走了。
到了大队磨米房人家问干的湿的?我说高粮米干的,米磨好了,原来高粮分干磨和湿磨,我的是干磨,就是把高粮放在机器里,磨出来的就是米,米糠留下算加工费,湿磨是要加水的另外、种磨法。
我把米袋放到驴背上,还没说架,驴就自己走了,我跟在后面,它越走越快,我在后面跟的直喘大气,很快走完了二里多路,到家了。
哈、哈、原来驴认识路,着急回家。
跺墙一一一呂二哥家的后墙要倒了,我和村几个人帮工,就是不记工分管饭吃,村里的房子墙是土做的房顶是平的,北边一面大墙没有窗户,墙弄倒以后房子还是好好的,有几根木头叫顶梁柱牢的把房顶住,将土和草和在起,放在原来墙的地方,叫跺。
跺到二米高,二哥说好了,我说没到顶呢,二哥说要干一干再跺,否则会倒,跺到与房顶平齐,没有间细,这样的土屋冬季很暖,且不透风,原来农村土房墙是跺起来的。
深耕细作种冬小麦一一一队长公社开会,学习大寨,会议后带回一袋冬小麦种子,秋天过后找了一块地深耕细作将小麦种下,原来冬小麦是秋天就种了,我们是鱼村对种地是外行,懂的有限。
春天来了我和队长到麦地一看,一片片的绿色,是冬小麦。
没过多长时间我和队再去看时,怎么了?白芒芒一片,绿色没有了,队长说返喊啦,都怪深耕细作把喊返上来了,哈、哈,我们这是海边,土地是咸的。
扫盐土一一一冬天的一项农活叫扫盐土,男男,女女说说笑笑来到村外,在一片片白芒芒的盐碱地上,用木板做的推板和扫把将地面的盐土弄成一堆一堆。
由生产队集中,装在马车上,拉到上屯去卖,也有上屯来买盐土的,这里的人说上屯,也就是离海边远的地方。
盐土用途是,屋顶上刷一层盐土,可保一个雨季不漏雨。也可做成盐食用,把盐土放在水里,搅拌后沉淀下来,便是盐水,可炒菜时加入,在锅中焅干便是白花花的食盐。
劳动时间长了要“方便“,海边一眼望不到边,一点挡的也没有,女同学只好走出很远,用人体互相档着方便,而男同学则方便了,一转身就听到水声了。哈哈“方便“也有讲究。
出海一一一遇见大风大雨大浪。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我们的船出海,鱼船出海讲究的事很多,说话、走路、便便、干活、等等。上船前,船长对我很好,什么都跟我讲。
我们的魚船在海里下了几张挂网,涨潮落潮都是收获的时候,船长说最好鱼做中午饭,挑了4个大对虾分咐给我这个上船的新手水煮,一只能有半斤重,我的天呵,头一次见这么大的虾,六九年渤海湾里纯绿色无污染的海产品,真香,真的永远也忘不掉。
傍晚时分天阴了起来,那时无任何通信设备,一切全凭船长的经验,天气的变化,海潮的变化,那里有鱼等等,船长掌握着船的命运,也握着全体船员的生命。
一声令下,起锚、扬帆,要到一个什么沟的地方躲一躲,起风了,下雨了,天也黑了,船停下后我感觉船在严重的晃,我从船舱里刚把头伸出,只见一巨浪有如从天上掉下来,轰隆隆向我砸來,我手举的舱板一下砸了下来,好险呀,我的脑壳。
大丰收一一一我们的船埋网打鱼,就在海滩上由船长先选好位置,海水流向确定网的方向,我也不明白,跟着干活,在海滩上埋下很多木桩,把网埋地下,等涨潮完了再把网挂上,落潮后把鱼网住,我们剩下只要等。
潮落了,这时我们看到网下白芒一片,船长说快点,上货啦。我们船一共7个身休强壮的人,拿网的拿筐的拿扁担的,把鱼运到船上去,把船装的满满的,网里还有还有鱼,可是我们干不动了,累得上船的劲都没了,哈一万多斤,进港时船长嘴叼烟袋,神气得很。 我是工人一一一村里原来只有布帆船,准备升级为机动船。
刚好锦州工厂来招工,队长问你是去铁盒厂,还是学习开机动船,我说去铁盒厂吧,队长说学习驾驶机动船就能当船长很多人向往,我说铁盒厂就铁盒厂吧。
七零年九月十六日锦州工厂的大解放卡车,载着一车知识青年,向锦州开去。
快中午时看见了厂区高高的大烟筒,大围墙,突然厂內一朵大大的磨菇云冲天而起,带队师付说不好出事故了,我们的卡车一直开到工厂医院。
我们下车站队,抽血化验血型,有几个人留下献血,其余人到一个大大的食堂吃饭,几千人吃饭的大食堂,饭后分配宿舍房间。
这时我们才知道锦州铁合金厂,国家冶金工业部的一个重要工厂。
我们按连,排,班的编制,进行分配,分班学习安全,保密,一起斗私,一起清洗灵魂,军训,从队形,到实弹射击,一个月后,我们接受了野营拉练,背上行李,扛起步枪与部队一样每天步行几十里路,还要演习防空,抢占制高点等项目,从锦州出发经义县,北镇县,锦县全程下来一个月的时间,我们真很苦,很累,但确段练了我们1970年第一批入厂的知青,这些人成为工厂的生产骨干,成为栋梁之材,得到抚顺知识青年好样的评价。
我分配在一军工车间,保密十分严,当时我们是为“09”工程服务,也就是核潜艇工程,当第一舰下海后我们车间用上级给的红洒进行了庆祝,军工生产与军人一样,要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一种光荣神圣的感觉。
件件经过的事,无法从脑中去掉,不再有人称们知青,取而代之是每月21元的学徒工,出徒后才能被称为工人师傅。
我的师傅一一一我的师傅也是工段的技术员,教会我很多技术,使我工作起来得心应手,车间有放射性元素有害健康,厂里请来防化部队帮助测查。
在我们厂房一角,有多年生产留下的废物,当测查人员測查时,机器发出了严重警告,原来它里面合有太多的铀,也就是造厡子弹用的铀,丟掉吧没有地方丢,送到什么地去呢?测查人员告诉我们一个地方。
我师傅叫我和他一起去,一个ⅩⅩ县XⅩ沟的地方,是XX部队。我们受到首长的欢迎和接待,而我师傅提出到车间参观一下,首长同意了。
派车送我们从住地到车间,大约二十里路程非常保密,原来师傅是对生产工艺感兴趣,仔细观察,我只看到他们的设备和我们的一样。
原来师傅是想回来自己生产,我只是看看热闹,师傅就是师傅,徒弟自然不如。
生产班长一一一他是转业军人,健壮的身体高高的个子,工段有转炉几十米长,不停的转,炉前一支喷油的枪,把油喷向炉内,温度高但有严格的要求,有专业人员看管,班长只用眼一看,便知温度是否合格,让人佩服佩服。配料工作,是把硝酸、盐酸多种东西按要求配伍,难度很大,可他能精确的在短时间完成。他对其它事情的了解也是极高,真真的佩服。
我有一同事身材小不足百斤,他突然在我们宿舍睡觉,被告到工段后,工段要求班长处理,班长找到他让他说实话。
原来被他高大的夫人夾在腿下痛打了一顿,原因是偷了阾家菜园里的菜,师傅答应送他回家,他答应了,班长以领导的身份,到他家走访,问他夫人打人的原因,夫人说阾家园子是他娘家,开春种菜叫他帮忙,他不去,狂言不种也不吃,现在去拿是偷。
经班长调解夫人保证不打人了,我的同事也保证以后干活了,哈、哈,真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