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略读(卷五僖公)重耳之亡1

鲁僖公二十三年(前  637  年)

这是一节重头戏,关于晋公子重耳的逃亡之旅。

重耳在鲁僖公五年(前655年)因骊姬之乱,晋献公派人攻打重耳封地蒲城,蒲城官兵欲迎战,重耳不可,说:”我仰仗父君的恩宠才享有俸禄,得民爱戴,这样在对抗国君,是多大的罪过啊!,我还是逃跑吧!”

于是重耳逃到往狄国,跟随的人有呼偃,赵衰,魏武子等一众人马。狄人攻打嫱藁如(狄族一支),俘虏了两个女子,叔隗和季隗,送给重耳。

重耳娶了季隗,生了伯儵,叔刘;赵衰取了叔隗,生了赵盾。

公子将要去齐国,临走对季隗说:等我二十五年,我不回来,你再改嫁。”(这男人够狠)季隗说:我过二十五年还怎么改嫁,都快进棺材了,我就等着你吧。”在狄国呆了十二年后离开。

重耳经过卫国,卫文公没有以礼相待。经过五鹿(今濮阳南)时,饥饿难耐,向乡间农夫乞食,农夫给他一块泥土。公子大怒,要鞭打他,子范说:这是上天的恩赐啊!”公子叩头接受,把泥土放到车上带走。

到了齐国,齐桓公把把女儿嫁给了他,有给他二十辆马车,在齐国安顿下来。跟随的人觉得不可,准备离去,就在桑树下商议。被养蚕女在树上听到了,告诉了姜氏。姜氏反而杀了养蚕女。(够坏)

姜氏对公子重耳说:公子有远大的志向意欲远行,有人偷听到了,我已将这个人杀了。”公子说:没有这回事。姜氏说:走吧,男人贪恋妻子,耽于安稳,实在是败坏前途的事。”公子不肯离去。姜氏与子范商议,灌醉公子用车载之离开齐国。公子酒醒后,拿起长戈追打子范。(此女是个狠人)

到达曹国(今山东定陶西北),曹共公听说公子骈胁,想看看到底什么样子,趁公子洗浴时,就近去观看。曹大夫僖负羁的妻子说:”我看晋公子的随从,都是足以担当辅国大任之人。如果将来晋公子返回晋,重用这些随员,必能做回晋国国君,且可能称雄诸侯。如果将来公子称雄诸侯,讨伐对他无礼的国家,曹国首当其冲。你何不早点向他表示友好呢。”(又一个狠女人)

于是僖负羁向公子馈送了熟食,并将一块玉璧藏于其中,公子接受了食物,退回了玉璧。

到宋国时,宋襄公送给他二十乘马车。

到郑国,郑文公对他也不加礼遇。郑大夫叔詹说:臣听说,上天所扶持的人,别人是追不上的。晋公子有三中异相,上天或许准备立他为国君吧,君王你对他还是以礼相待吧!

同姓的男女成婚,按理说子孙不会昌盛。晋公子父母皆为姬姓,却活到了今天,这是第一件。即是他流亡国外这么长时间,然而却是晋国一直安定不下来,大概是老天助佑于他,这是第二件。有三个才能非凡的人一直追随左右,这是第三件。

晋与郑地位相当,他的子弟路过,应该以礼相待,何况是上天扶助的呢?”郑文公不听。

公子经过楚国时,楚成王设宴招待公子一行,说:”公子如果返回晋国,拿什么报答我呢?”对曰:”子女玉帛,楚王有之;羽毛齿革,楚地多得不得了。散落到晋国的,都是楚王剩下的。我拿什么报答君王呢?”

楚王曰:即是这样,你拿什么报答我呢?

对曰:”如果托楚王您的福,我能够回到晋国,如果晋、楚两国交战,相遇于中原的话,我命晋军退避三舍(30里为一舍)。”

楚大夫子玉请求杀了重耳,楚成王说:晋公子胸襟宽广,俭朴仁慈,文雅而有礼;他的随从严谨而宽厚,忠诚而能干。晋惠公(夷吾)没有亲近的人,国内国外都不得人心。我听说姬姓,是唐叔的后代,是最后衰败的。莫不是要有公子重耳振兴吧!上天要助其兴盛,谁又能废除他呢?违背天意不有祸患。”于是,把重耳送至秦国。

到秦国,秦穆公送给重耳五个女子为妾,秦穆公的女儿怀赢也在其中。有一次,怀赢捧着盆子伺候重耳洗手,他洗完后即挥手让怀赢走开。怀赢很生气说:秦,晋地位相当,你凭什么轻视我!”重耳有些害怕,脱去上衣做囚徒的样子以谢罪。

又有一天,秦穆公设宴款待重耳。子犯说:我不如赵衰那样的文采,让赵衰随你前去吧!”在宴会上,重耳赋《河水》,秦穆公赋《六月》。赵衰说:”重耳拜谢秦王。”

重耳退到台阶下面,弯腰跪拜秦穆公,秦穆公走下一级台阶谢拜。赵衰说:秦王以扶助周天子的事迹来命令重耳,重耳岂敢不拜?”

(未完待续  下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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