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孩是麟城一个偏远村庄的男人,黝黑的脸,常年穿着别人给他的衣服,人很懒;他五十多岁,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本来挺好的一个家庭,只因为大孩的好吃懒做,好赌好嫖而妻离子散;他的儿子外出打工了,女儿却去了青岛,街头都传说他女儿在外怎么怎么样,但谁也说不清。
大孩五十多岁了,前些年干建筑包杂活也存了点钱,谁知他认识些娘们,今天找他按摩腰,明天找他按摩腿,大孩没有剩下几个钱,没事就去麻将馆转悠,到了儿子24岁他们还是那个土垃院,还住着那几间破瓦房;媒人都没有登门的,他儿子走了,他和80多岁的老母亲在一起过,清贫而困苦。
听大孩说,他是八年前去血站卖血的,那时候也就给八九十块钱,这几年涨了点钱,很多人的积极性更高了,大冬天四五点到血站就站在院子里排队,冻得手脚冰凉,就为了能提前去完成任务,领到卖血的钱,回到家后再去上班;也有几个妇女是能过日子的家庭主妇,每月按时去血站,她们说自己有点零花钱就很方便,省得在家给老爷们要钱还看脸色。
大孩的老婆回娘家五六年了,他和她的婚姻实在没有了过下去的方向,听大孩说他去过老婆的娘家几次,都不欢而散,儿子不和他亲近,女儿不愿意理会他,他很苦恼,于是经常喝酒去打麻将,交学费的总是他,一年年一天天。
大孩说他一月去过七八次,在去血站的车上他经常念叨,那时候才几十块钱现在都给280了;谁要是头一天吃了肉和鸡蛋,那他的血就不合格就得扣除分离罐钱,大孩嘴馋被扣款几次,所以他再也不该吃肉包子鸡蛋了,他说瓜子花生都不能吃,不然第二天到血站也不合格还扣几十哩!
他儿子去外地打工了,女儿回过来一次,看看她的奶奶,奶奶躺在床上,眼睛紧闭,无声无息……
大孩生过一场病,他呕吐吃不下饭;他的一亩半地租给养殖种植的大老板,几年了也没有见啥结果!所以大孩讨厌了自己的选择,整天在村里商店悠悠我心!混日如年!
他在夜里四点在麟城车站做上了去血站的面包车,他在车里抽支烟,刚点着火吸了两口,旁边紧挨着的女人就嚷嚷“别抽啦别抽啦!熏死个人!”大孩用力地瞪那女人,手里默默地在车板处挤灭了烟头!那天因为去的人多,有三百多人,大孩跟车回来就到中午了。他给家里的娘买了六个包子回家了,在车上还接了一个女儿打来的电话,他气呼呼地训斥女儿,说女儿不孝顺,也不给你爹打点钱花花,车上七八个人都笑话他,他自己也嘿嘿的乐了。
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大孩,真名俺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