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每个少年的心里都有一个丁香似的姑娘吧。
“撑着油纸伞 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
………………..”
戴望舒也不例外地遇到了他生命中的丁香姑娘——施绛年。
只不过是回眸间地一瞥,从此他的心便怦然跳动不停。她那姣好的面容,那活泼的倩影,犹如四月的风,拂过这位诗人泛滥成湖的内心,原来爱情的幼苗此刻已在他心田萌生。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浪漫忧郁的他立即对佳人展开了热烈的追求,猛然得到一代大诗人的强烈追求,想必那佳人的内心也是十分得意的吧,可但当佳人仔细打量望舒时,却怎么也爱不起来,大概是因为上帝赋予他超群的才华同时,却忘记精心雕塑他的面容,也忘记给他翩翩的风度。他外表虽说高大,但面孔黝黑再加由于儿时曾患过天花,虽不致命,却在脸上留下了无法抹去的大大小小的疤痕。那佳人虽说爱他的才情,但当他的面容远远配不上他的才情时,佳人也只是剩下才情的欣赏罢了。
他的甜言蜜语轮炸,最终也没能撼动佳人的半分心,却换来佳人的冷漠敬远。他悲痛,他忧郁,他屈辱。可他恋佳人的情太深,他深陷了,他沉沦了,他执迷不悟了,于是他来了一场逼迫式的求爱,自杀式的示爱,最后他成功了。佳人勉强与他订婚,却也有一个条件附与他,要他必须出国念书,拿到学位,有固定经济来源。想来佳人也是想到了诗人无收入的生产问题,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来激励望舒吧。
于是他二话不说,背上行囊便踏上了远赴法国留学的轮船。由于留学费用高昂,他的生活开始艰难无比,可他还有盼头,因为他始终相信,他的那个她正在等他学成而归来娶她,即使生活如此艰难,他却从未忘记给心爱的人写信,奈何事与愿违,对岸的她回音越来越少了。偏偏在这时,一些关于她的流言在他的耳边响起。说对岸的她已经移情别恋,这些流言絮乱了他的思绪,也让他无心学业了,再加上在1935年,他参与了反法西斯游行,被大学开除并遣返回国,虽然被开除,丧失了学位,想必那时的他也是很开心吧,因为他终于可以见到梦寐以求的爱人了。
1935年5月,他回到了上海,他迫不及待的想和佳人结婚,然后…….然后就得到佳人已经名花有主的消息。佳人当时让他去法国,本就是无奈之举,在他离开之后,恢复“自由身”的她便念上了一个商店老板,也有人说是冰箱推销员,总之不是他,在法国苦学三年,却换来一个背叛,在一个寂寞幽深的雨巷里,悲愤交加的他,当众打了佳人一个耳光,然后,公开在报纸上宣布与施绛年解除婚约,而这段长达八年的纠缠也随着一个响亮的耳光消逝了,终究是他的爱太承重,施绛年却已承受不起,八年来的纠纠缠缠,却也只能化作陌路人。
对于施绛年,我们无法责怪太多,爱,本就是自私的,不爱就是不爱,施绛年她固执,不愿为爱妥协,更不愿断送自己一生的幸福。她让望舒去法国留学,也是希望天各一方可以让他的情谊少点,可她还是估错了望舒对她的爱,留学后不但没减少反而爱的更深了,婚约解除后,施绛年解脱了,可望舒却一辈子没有走出那个雨巷。
“青梅枯萎,竹马老去,从此我爱的人都很像你。”此后他虽先后结了两次婚,但最终都以离异告终,因为她们都不是他心中的丁香姑娘,而他的丁香姑娘早已远去、消散了。
“她静默地远了、远了
到了颓圮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