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孩子都是来到世间的天使,而有一些天使不幸天生就带有一些病痛。
曾经跟儿科办公室关系密切,那里有很多恶性肿瘤的小孩儿,儿科的大夫每天像打仗一样问孩子体重,算药量,病房走廊里每天跑着光着头的小朋友,有的在输液,有的在玩耍。
后来才知道,这些小孩子基本都患有分化程度极低(即恶性程度极高)的恶性肿瘤,每天算药量是因为他们大多数都要打化疗,接受放疗,而光秃秃的小脑袋是因为长期放化疗后的副反应,再仔细观察,有的小孩儿因为肿瘤侵犯,已经失掉一颗眼睛,有的眼睛已经肿起来,正在手术切除的边缘徘徊。
刻意回避,不去探知这些恶性肿瘤的生存率、治愈率,仿佛这样还可以抱有一丝希望,还可以幻想他们经历过就不会再痛苦。
可现实总是突如其来,避之不及。
护士站一个透明瓶子,里面装满了红色液体,那是一个8月大的宝宝的腹水。8个月,血性腹水,300-400ml。
办公室里摆着小朋友的片子,病变范围不断扩大,明显侵袭眼眶,医生:“孩子的这只眼睛大概保不住了”,父母:“嗯,好的”,没有过多的情绪激动,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可谁知道这背后又经历过多少次心里上的生离死别。
一天夜班,几近凌晨,儿科医生身形疲惫的从抢救室回来,她说有一个小朋友,4岁,原来在咱们这儿住过院,这次不好了来抢救,抢救之前他跟妈妈说“我走的时候你不要哭”。作为旁观者,我们不知道这个小孩子在他仅有的4年生命中经历了什么,他可以懂生死,可以以这样的方式告别。
真正病重的孩子,或许已经和病痛达成了共识,找到了和谐相处的方式,或许病太重了,生已属不易,早已没有力气哭闹。
医院走廊里的阳光依然美好,打在孩子身上,大多数的孩子依旧在奔跑,唯愿阳光依旧,美好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