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兵老师去世后,我在有计划地撰写学校里的老师,回忆他们指导帮助我的点点滴滴,目前已经写过萧兵师、周本淳师。写这些离不开学校档案室。在与档案老师交流过程中,我得知他们是著名教授,档案是永久保存的,而普通教职工的档案,去世后只保存三十年就销毁了,因为档案室不能无限扩大。
记得看过一个短视频,说有人买到一处房子,原房主的子女在国外,所有东西都留给他了,保管完好的精美相册、孩子各种获奖证书,房主精选的图书等,原房主子女说不要就不要了。
有一本名叫《一年有半》的书,作者是日本中江兆民。他被查出患了绝症,医生说能活一年半了,于是,下决心,用这最后的一年半时间,写本书《一年有半》。一年半以后,人没死,就接着写,书名就叫《续一年有半》。身患绝症之人,为自己记录档案,令人钦佩,也延长了自己的生命。
普通人本来就没有留下什么印痕,唯一的档案记录三十年后就销毁了,以后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在这里工作过,消失的无影无踪。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我要尽所能为他们留下文字档案,当然也拉长自己生命的价值。
司马迁的《报任安书》,不是要和任安说什么,是要告诉人们:他为什么选择接受“最下腐刑极矣”的惩罚,苟延残喘以著太史公书。我也可以借文字记录他人的同时记录自己,让自己的人生留下一笔,不留遗憾。当然,记录普通人的档案,也是选择与人为善温暖他人的一件好事。
写文,可以持续日更,唯文字即可以完成普通人的档案记录。小人物往往容易被忽略,从生态平衡的角度来说,小人物是不可或缺的。他们是社会的底层,他们完成了整个社会细胞。他们的一些闪光的细节不应该被注销。需要有人做这个事情,我就是做这个事情的人。目前已经写过《耿老的钱去哪了》《淮师的小路》《坚守报刊亭的孟大姐》等文章,未来我会写得更多。
说到底,我的写文,是要为渺小的个体生命留下档案,留下痕迹。为什么不叫立传,因为立传需要全方位了解记录,而档案只要是真实的记录一些时空即可。
龚自珍有诗曰:“可能十万珍珠字,买尽千秋儿女心?”我写文不是为了儿女,而是为了自己充实,为了内心的宁静,当然也为了熟悉的小人物。
写文,也就为普通人的留下档案成为一种可能,我是这些文字的第一责任人,我一定尽我的能力,做好普通人的档案,读者是监督者,肯请读者做好监督。有了可能,也就让我的退休生活充满了活力,让我的人生过得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