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着时空穿梭机,来到两千多年前的战国,遇到隐居在山东菏泽市定陶区的范蠡。此时的范蠡已经是七八十岁的老者,但见他鹤发童颜,神采奕奕。我不敢相信,这便是助越王称霸,而后退而从商的巨擘。
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我对范蠡进行了一次采访。
我:您好,范老,我是来自21世纪的历史爱好者,我对您的传奇人生很感兴趣,可以采访您一下吗?
范蠡:好的。
我:那么,首先请您简单做个自我介绍吧。
范蠡:大家好,我是范蠡,生于公元前536年,楚国三户(今河南南阳)人。
我:您是楚国人,为何没在楚国为官,而是到了越国。
范蠡:楚国的用人之道,非官二代不得入仕,我出身贫寒,自然无缘从政。离开楚国后,我先去了吴国,当时吴国已经有两个重量级人物,伍子胥和孙武。倘若留在吴国我恐难有发展,于是我到了越国。
我:听说,您不是一个人去的越国?
范蠡:对,还有一个人,文种。也是楚国人,我20岁时结识他,25岁时我们相约到的越国。
我:听说,您到越国后,起初并没有得到重用。那么,什么时候越王改变对您的态度的?
范蠡:刚到越国时,越王还是勾践的父亲允常。由于我和文种对越国风俗民情不甚了解,越王只给了我们“士”的名分,并未授于实职。直到公元前469年,允常死,勾践继位。吴王阖庐趁国丧之际,兴兵伐越。这时候,我们岂能坐以待毙。朝中众说纷纭,大臣们意见不统一。我挺身而出,力排众议,和勾践达成共识,举旗扛吴。我们在檇李(今浙江嘉兴)重创吴军,阖庐因伤死亡,我和文种也由“士”升级为“大夫”。
我:不好意思范老,我先打断一下,请问,大夫是什么级别?
范蠡:大夫相当于你们那个时代的部级,可以世袭,可以有自己的封地。
我:我记得史书上记载,阖庐死后,夫差继位,并厉兵秣马,誓报父仇。
范蠡:没错,夫差继位后二年,公元前494年,勾践得知夫差苦练兵,预料某日会有一场恶战,于是打算来个先发制人。我对他说“昌盛时,要顺应天道,盛而不骄;危难时,能够遵循人道,济世安民;处理政事,要遵循地道,遵循规律,有所节制”但勾践不听劝告,执意一战。终于,兵败会稽山。
我:接下来的事,我知道。勾践兵败后,听从您的建议,一面向吴国俯首称臣,受尽凌辱,一面卧薪尝胆,伺机复仇。
范蠡:“卧薪尝胆”这个典故,大概人人皆知。勾践骨子里有一种狼性,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为了达到目标,可以舍弃任何东西,甚至是妻儿,王者无情,霸者无义。正因为看到他这一点,我愿助其成就霸业。公元前493年,勾践和我入吴,开始了长达三年的奴役生涯。
我:听说您为了帮勾践复国,亲手导演了一部苦情大片?
范蠡:嗯,关键还是男主角演的好,勾践的表演艺术,你们现在人没几个比得上。为了讨好夫差,勾践放弃所有的尊严,低三下四,委曲求全。将奇珍异宝,尽数奉上。忍受精神和身体的各种摧残。夫差被蒙蔽,以为勾践真心降服,放松了警惕,贪图享乐。我们用离间计,除掉了吴国第一大将伍子胥,复仇计划只待一朝。
我:史书记载,您和勾践回国后,勾践多次问您,伐吴的时机,那么请问,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战机?
范蠡:顺天时,循地利,应民意。回国后,我建议勾践发展经济,亲民爱军。十年休整,十年练兵。我们的雄狮枕戈待旦,只等一声召唤。公元前476年,吴国因中原争霸,国内空虚,天时地利人和,各种条件已经具备,伐吴战争,由此展开。公元前473年,吴败,夫差自杀,勾践成为霸主。
我:伐吴胜利,您和文种功不可没,但是为何您放弃高官厚禄,转身隐居呢?
范蠡:随着新的霸主诞生,我的官职也做到了上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时候全身而退了。人生就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在扮演属于自己的角色。当曲终人散,该说再见的时候,就不要再狗尾续貂了。
我:您是急流勇退,画了个完美的句号,但是文种就很惨了,关于文种的死亡,您有什么说的吗?
范蠡:归隐后,我给文种写了一封信,
“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子何不去?”
文种接到信后,或许是留恋得之不易的地位,或许是不相信勾践会如此绝情。故而,并没有退去,只是称病不朝。
公元前472年,勾践召见文种道:“子教寡人伐吴七术,寡人用其三而败吴,其四在子,子为我从先王试之。”赐文种一把剑,令其自裁。
我:文种的谋略不在您之下,只是识人断物,尚欠火候。月满则亏, 物盛则衰,知进而不知退, 久乘富贵,祸积文祟。 若他能如您功成身退,也不至于身首异处。您隐退后,是如何做到商界巨子的?
范蠡:经商之道,贵在视察。掌握商品价格变化规律,“贵上极则反贱,贱下极则反贵,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玉。”其二,确保完物上种,质高货真。三,不贪厚利,逐什一之利即可,薄利才能多销。四,加快资金运转,行如流水。五,有超前的意识,“旱则资舟,水则资车,人舍我取,人取我抛。”
我:谢谢范老,您的经商之略,句句都是经典,我会好好珍藏。再次感谢您的配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