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9年5月4日星期六,距离2015年5月父亲离开的那一天已经过去4年了,愧疚、悔恨自己已记不清父亲走是2015年月里具体的哪一天,却又没有勇气去翻开当年的说说以查究日期。从前一些很痛的伤疤,总是很难去回头看。
昨天朋友和我说起她最近有“鬼压床”的迹象,在寝室里明明是自己一个人却总觉得周围有很多人,睡觉时也会觉得有“东西”在压住自己,使自己动弹不得。可是世界上真的会有鬼魂吗?
我不禁想起了大三寒假过后刚开学的事情,大概就是2017年3月的时候吧。那时候从家里返校后的一个多月里,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父亲,与他一起去做了许许多多的的事情;一起去集市买新衣服、买菜,一起去田里干活,父亲教我写作业(梦中的我还在念小学),我给父亲背古诗、背课文以求夸奖……都是小时候最纯真、最受宠、最开心和无忧无虑的时光。虽然每天晚上都和父亲“共渡”了许多时光,但每天晚上的做梦令我白天精神不足,每天都满带疲惫感,学习上也是马虎应对。
连续一个多月梦见父亲,实在令我奇怪,冒着勾起母亲伤心事的可能,跟母亲说了这一个多月的梦。母亲只交待了我说:要是下次再梦见你爸,就跟他说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现在很好,每天晚上做梦休息不足会影响到学习的。而母亲也说她会在家里给父亲烧一炷香告诉他这个事情,让他不要再来找我。从那通电话后我就再也没有持续性地梦到父亲了,只会隔几个月梦见一次,梦的内容也和以前类似。
从这件事情我开始有点相信鬼魂之说了。不过或许是因为母亲的话在我心理起了作用,潜意识里就不再做这种类型的梦;也或许真的是父亲的魂灵一直就在我们身边,关注着、守护着我们。不再频繁梦见父亲后,我又开始懊恼,小时候父亲这么宠爱我,当初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现在不在人世了,为什么还要把父亲从自己的梦中赶走?怨恨这么一个无情的自己!
小时候冬天会在火灶里烤番薯,有一次我看到火灶口刚好有一个番薯,我就把烤得刚刚好的番薯给吃了,当时只有父亲一个人在厨房;当我刚吃完的时候哥哥来到厨房看到番薯被吃掉了,又生气又委屈地问我和父亲:我的番薯谁吃了?父亲毫不犹豫地说:被我吃了。而我有了父亲的掩护也就此避免了被哥哥训。
小学的时候父亲是到广东打工的,经常回到家就已经是大半夜了,而当时还在读小学的我通常睡得较早。每次回家父亲都会从广东带回来很多好吃的,青苹果、红富士、葡萄、红提子、青提子,还有各式各样的饼干和果冻……对于零几年的农村孩子来说,这些无疑世上的一大美味了。父亲不管回来得多晚,几乎每次都会把我叫醒先吃点零食再睡,就好像明天早上起来这些零食就会不翼而飞似的。
小时候的记忆是甜美的,家里父亲、母亲、姐姐和哥哥都宠着我,虽是村里差不多最穷的人家,可我对于童年的记忆却像是浸在蜜罐里一般甜蜜。
现在在路边看到和父亲年纪相仿的建筑工人,总是会联想,父亲是不是也曾经在烈日下做过这么辛苦的工作?要是父亲还在世的话,他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还是会经常遭受病痛的折磨?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还没来得及长大您就先离去,待我长大我们早已天人永别。关于父亲的一切,既深切思念,又怕触碰回忆。您在天上安详而眠吧,我会好好照顾母亲,加倍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