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热播的电视剧《三十而已》中,有一幕最抓人心,那就是卖煎饼一家的日常。
妈妈每天早早出摊,在一个三轮车架起的煎饼摊上卖煎饼,才三四岁的儿子就在一旁安静等待或是帮忙递东西,爸爸白天送快递,晚上接上一家人踏着霓虹灯光回家,生活虽然清苦却也能从他们的笑颜上感觉到幸福。
因为他们虽然没多少钱,但起码有人相扶相持,一起努力,日子过着过着就好了,但是有些人却没那么幸运,就好比《女佣的故事:我只想让我女儿有个家》这本书里的这个妈妈斯蒂芬妮。
《女佣的故事》讲述了斯蒂芬妮意外怀孕,成为一个未婚单亲妈妈,独自抚养女儿,靠给人做女佣打扫卫生维持生计的故事。
书中既描绘了她作为单亲妈妈的艰难困苦,也有成为卑微的女佣后痛苦的心路历程,更有她通过观察生活以及不断努力进取,从女佣到作家身份转变,只有让女儿过上更好生活的奋斗之路。
书中聚焦的女性独立、家庭暴力、医疗制度、贫富差距等问题,正是时下人们热议的话题。因此,本书一出版就得到众多关注,斩获各项大奖,入选《纽约时报》2019年百本值得关注的图书,《华盛顿邮报》2019年50部杰出非虚构作品,《福布斯》年度最受期待书籍,亚马逊2019年百本最佳图书、最佳非虚构图书、最佳回忆录等等。
01 意外成为母亲,或许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斯蒂芬妮还没准备好做母亲,女儿的到来是个意外。
她从记事起就一直想当一名作家,埋首书间,写过故事,还准备去大学深造创意写作课程,然而就在27岁的一天,她的梦想遭遇了“滑铁卢”。
她遇见了将会成为自己女儿爸爸的男人——杰米。他们一见钟情,相约旅行,同居生活,没几个月斯蒂芬妮就意外怀孕了。
怀孕让斯蒂芬妮一开始很惶恐,但她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并想要把孩子生下来。这是因为她的父母也曾离异,并且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她和弟弟只能自己照顾自己,无依无靠。这份年少的孤独与无助,这份对父母之爱求而不得,让她坚定自己必要要生下女儿,照顾她,给她一个安定的家。
当然,她害怕杰米不答应留下这个孩子,于是隐瞒了即将和她分开旅行的杰米。果然,4个月后,二人再次相见时,当她告诉了杰米真相,杰米宣泄了怒火和恨意。他没有作为父亲的欣喜,甚至还恶狠狠地威胁她不会给赡养费。在女儿出生后,杰米还变本加厉,不断地对母女二人实施家庭暴力。
斯蒂芬妮忍无可忍,叫来了警察,去了法院打官司,最后夺得了米娅的抚养权。当然,这也意味着,她需要独自承担起养育孩子的责任。
然而,生活对于一个单亲妈妈是残酷的。没工作、没钱,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书中有这样一段描写:镜子中我瘦骨如柴,穿着件童装T恤和一条紧身牛仔裤。然后还把裤腿卷了上去,让它看不出,其实短了一截。
一分钱都需要掰碎了花,没有固定住所,没有亲人扶助。国外的家庭并不像我们国内一样,父母会不忍心看到儿女受苦,帮忙带孩子或是支助些金钱,相反,他们的亲情关系很淡薄,生活彼此分隔,互不干扰。比如斯蒂芬妮搬家,她妈妈带男友来帮忙,她连请妈妈吃个汉堡的钱都没有,AA制付账还需要看对方脸色。
窘迫成了这个单身母亲的日常。
02 单亲母亲做女佣,只为守护女儿的成长
逃离家暴的男友时,没有工作、身无分文的斯蒂芬妮,只能和九个月大的女儿住进收容所,成为了受救助对象。
被救助在国外是很受歧视的,尤其是住在收容所,这意味着没有尊严地生活,比如要随时接受尿检和入室抽查,每晚10点会宵禁,房客非经同意不得过夜,一切收入支出情况必须上报,并申明原因等等。
因为有了女儿,斯蒂芬妮一直追寻的梦想被迫叫停了,她撕掉了自己的大学申请书,转而寻找工作,一份可以养活母女俩,同时又能兼顾带小孩的工作,最后有人介绍她做女佣,她欣然接受。
而在美国社会,似乎贫穷总是和龌龊脱不了关系的,因为独自抚养女儿,她尽最大可能向政府申请补助,在使用这些补助时,人们总是用有色眼镜看待她,把她当作社会的“蛀虫”,比如会因为在超市里使用食品救济券被人歧视和不公平对待。
社会上似乎总有些人寻找机会去批判斥责穷人,因为他们觉得穷人不配接受救济。穷困似乎都是他们的错,没有工作、没有结婚就生下孩子,把自己陷入穷困潦倒的境地,最后还得政府买单。
她不勤奋吗?不,很勤奋。书中说,斯蒂芬妮从11岁起就做起了婴儿看护工作,此外还各种打工,工作带来的收入能给她成就感和安全感。
做女佣的时候,她每天不停地工作,忍受着身体的疼痛以及和女儿的分离,一天工作不停,但赚取的工资就只够付最基本的吃穿住行的费用。
而她能给予女儿的并不多,在商场里买件漂亮裙子作圣诞礼物都要犹豫很久,担心买了以后没有钱支付接下来的汽车加油费、房租、伙食费等等开销。
即便如此,她依然努力去工作,甚至见缝插针地安排清洁任务,把女儿送到日托班,或是偶尔委托杰米照顾。
不过好在她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窘迫的生活背后,依然有温情的陪伴。每天晚上,斯蒂芬妮会给女儿讲睡前故事,会亲吻女儿,和女儿说:“晚安,我爱你,明早见。”
斯蒂芬妮重复这些熟悉的日常,这种不离不弃、不曾改变的仪式感,构成了母女俩稳定的情感链接。
03 从女佣到作家,是一个妈妈成为女儿榜样的不断进阶
“女佣这份工作似乎用不到多少脑子,但赚到了钱又可以支付账单,但是这些家庭却意外的在我的人生留下了印记,虽然没有碰过面讲过话,甚至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他们仿佛成了我的家人、朋友……”
即便工作辛苦,生活艰辛,这个单亲妈妈依然能够在日常中挖掘意义与乐趣。
她把自己比作“一缕无名的幽魂”,因为她打扫卫生时甚少遇到客户,公司要求她们以一种特定的方式打扫房屋,动作和时长要和之前的清洁工保持一致,不能让人察觉出是换了个人在做。
她在打扫的房子里存在感几乎为零,也因此能够更客观地对每个客户的房子、生活习惯等等进行无边的联想和想象,这让她笔下的“悲伤之家”“大厨之家”“植物之家”等等丰满而有趣,读起来引人入胜。
而这无疑得益于她在平时所做的写作练习。她会在博客上记录下自己和女儿的日常,会抽出时间练习写作,并且希望将这些日子书写下来,希望有一天,文字能够印成书籍,给女儿米娅以指引。
而她的文字,无形中又鼓励了别人:“如果你能一个人照顾好一个三岁小孩,在那么小的地方里,那么差的条件下,那么我也能做到。”一个网络读者留言感谢她。
生活很艰辛,但文字成了记录生活之美的窗口,也成了沮丧焦虑时的宣泄口。这个写作之梦只是按下了暂停键。她始终认为:“做一个卑微的女佣,只是我短暂的生活,有时我含着眼泪入睡,唯一的慰藉便是我知道自己绝不会止步于此,所以我不再出去交际了,而是让工作填满空余的周末。”
这是一个单身母亲的信念,为了女儿,为了自己。她报名网络课程,接受再教育,申请大学奖学金,买二手书,三年来在无数个黑夜里埋首读书、写论文、应付考试,愿望正一点一点达成……
正如《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中的一句话,当你渴求什么东西时,整个宇宙都会联合起来帮助你完成愿望。
生活会给那些不放弃梦想的人以期许,会给勤奋努力的人以希望,日子会越过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