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里有提及了文化属性，尤其弱势文化与强势文化，强势文化是遵循事物规律的文化，弱势文化是依赖强者的道德期望破格获取的文化，也是期望救主的文化。同时也提及任何一种命运，归根到底都是那种文化属性的产物，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在谈到文化属性上，丁元英说道无所用，无所不用。芮小丹想到刚刚发生的棘手的审讯案子，也就是二号犯人王明阳，手上沾染数十条人命，被抓捕后一直拒不发言交待。

而王明阳这个人与芮小丹有着非同寻常的遭遇，三次见面对话后，王明阳打心里认可芮小丹 ，但是这三次遭遇的确太特殊了。

第一次，是芮小丹等刑警与王阳明团伙对战，王明阳在这个场景下指着芮小丹的后脑勺开枪，可惜下着雨枪没响，芮小丹命大躲过一劫，将王明阳抓捕归案。

第二次是芮小丹主动请缨审讯王明阳，这次审讯是芮小丹在验证丁元英文化属性论调的正确与否，丁元英说王明阳需要灵魂归宿感，需要一个句号，为此专门和丁元英整理准备了三天。

芮小丹审讯王明阳时，因为是生死场经历过的人，彼此都印像深刻，话起于那天的枪口的场面，陡然转到自我认同的需要，转移到给王明阳的灵魂找一块净土，让他的精神站着。

王阳明不屑一顾，也有些生气，二人来时你来我往的论道。

顺而谈到强盗逻辑，王明阳认为强盗的逻辑是直接获取，冒险，刺激。

芮小认为强盗的本质是破格获取，破格获取与直接获取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因为没有自信与强者在同一个规则下公平竞争，只能说明是弱者，因为弱势文化所追求的最高价值就是破格获取。所以，强盗的逻辑从本质上讲是最懦弱的生存哲学。所以，认为王明阳不算好汉。

强盗逻辑让王明阳心中一颤，开始能听进去芮小丹的对话，并开始愿意谈下去，而这一谈竟然八个小时。

紧接着谈论圣经，芮小丹认为王明阳的态度表示还没有读懂《圣经》，所以没有权力评价《圣经》。

王明阳认为：“《圣经》的理由是：因信着得救了，上天堂；因不信有罪了，下地狱。用这种哄孩子、吓孩子的方法让人去信，虽有利于基督教的实践，却也恰恰迎合了人的怕死的一面、贪婪的一面。这样的因果关系已经不给人以自觉、自醒的机会，人连追求高尚的机会都没有，又何以高尚呢？”

这句话明显带有相当的水准，芮小丹肯定了他的观点，说：“确实如你所说，如果神计划管理着人类历史的发展，那么饥饿、灾难、罪恶也该是神计划之中的事，所以人就有理由怀疑神是要拯救人还是要折腾人。如果神也是左手施舍的时候不让右手知道，那么全能的主就不需要这个永远的计划了，只需要以他的全能改变人性的罪性，注入人性的善性，人类就得以拯救了。但神没有这样做，神不想做无名救主，神需要报恩。”

之后的对话依然如此精彩，最后以“神即道，道法自然，如来”收尾，更填喝彩，王明阳被说服了，于是开始交待他的所知。

芮小丹与王明阳的第二次对话打进了王明阳的心理防线，使得他在此后都极为配合，在几个月后执行死刑前，他惟一的愿望居然是见芮小丹一面，要知道王明阳在黑道被称为冷诸葛，杀人十个以上，居然提出的如是愿望。

第三次见面前，芮小丹正准备坐飞机休假，当电话打来芮小丹听到王明阳的这个请求后，她答应了，王明阳表达了不知芮小丹休假的歉意，芮小丹给王明阳点了一支烟。王明阳说与芮小丹算生死之交，所以临走前想见一面芮小丹，二人平静中简单叙旧，话别。

这三次的见面对话，尤其第二次的见面对话，使芮小丹开始意识到文化属性的概念，并深受震动，并以此开始了以扶贫作为礼物向丁元英讨要，以此验证文化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