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妈妈给我留发扎辫子穿裙子,俨然小公举模样。我爸看不顺眼,趁我妈有段时间因为工作不在家,带我剃西瓜头买四角小短裤,天天叫我儿子。小时候性子野,短发短裤比辫子裙子更方便我爬树下河也就欣然接受了。
初中以后有了女孩子的小心思,被人嘲笑后下定决心开始蓄发。过程曲折艰难地蓄到高三才稍有及腰的苗头,又因为被无感的人莫名其妙强亲一口。留了好几年打算留给暗恋多年之人的第一口就这样没了,悲恸地哭了一晚上第二天义无反顾去理发店将头发剪到齐耳。
大学前两年恋爱,情绪不稳定发质也跟着变得又黄又分叉。经常修剪留不长。工作以后神一样供着,好不容易马上又要及腰,忽然发现刘海分下来的一缕头发分叉。给了自己一天时间思考能忍不能,答案是不能。
今早起床吃过早午饭的第一件事,去了理发店。商(扭)量(捏)半天,三观很正的直boy理发师开始动剪。通常都是理发师说个不停顾客爱答不理,这时候理发师已经疲于应对我的狂轰滥炸:「剪完会不会好短?我头发会不会太黄?我发质不差只是有点儿分叉对不对?剪完会不会一样长?剪完会不会太整齐?我发量少最好剪齐显头发多。不能太整齐会显呆板。」
最后我思考了一下决定不能一次问太多问题,于是想了想问:地上有没有我的头发?
理发师抢答般回答道:没有!
我心想不太对劲儿,怎么着剪得不多地上也会有吧?正打算再细问,理发师悠悠地开口:地上有农作物,地板上有头发。
一阵寒冷从脚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