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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走火的青春

字数：2097

时间：2016-3-26

1.

五月中旬，烈日已像个谋朝篡位的乱臣子贼子一样急不可耐地席卷了整个J市，教室中老旧的几台吊扇“有气无力”地转动着，吱呀作响，即使开到最快档，它们也无法送来为我们一丝清凉，好像随时都会“罢工”。

数学课上，付老师讲着二次函数图像的画法，我直勾勾地盯着袁小丽的背影，为了看的更清晰一些，我还找徐春殷借了眼镜。

她也出了不少汗，浅蓝色的夏季校服T恤紧紧吸附在她的背上，衬出了她内衣的轮廓，她的脖子上系着两根宝蓝色的带子，勒得不难受吗？我真想“助人为乐”，帮她去解开。她还是扎着马尾，几缕碎发粘在了她的双鬓旁，她用葱白般的手指拨到耳后，随后继续做着笔记。

我被她曼妙的身材迷的神魂颠倒，无心听讲，用手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后，使劲咽了口吐沫。我的青春荷尔蒙因子在每个角落萌动着，一腔如火的热情无处安放，再看下去，我就要像座火山一样爆发了。还好，突如其来的刺耳铃声顿时让我清醒了过来，刚刚产生的生理反应也回归沉寂。

但依旧有团火焰在我的体内燃烧着，那种欲望得不到发泄的滋味难受却又让人欲罢不能，这是的人类最原始的本能，是躁动，是青春，终于在一个晚自习后以排上倒海之势爆发了。

班里转来了一个叫赵新松的插班生，虽然他不太合群，经常一群高三的不良少年混在一起，但我们与他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一直相安无事。

但是，有些肮脏的东西总会给你留下一个人畜无害的第一印象，却在你逐渐放松警惕的时候抽冷子捅你一刀，这感觉就像在黑胡同里被人偷袭，让人既痛苦又窝火。

午休时，高海洋和他因为一点小事发生了口角，在体育委员乔龙的介入下，两人本已被拉开，但赵新松不依不饶，猖狂地大嚷大叫，像个狗熊似的张牙舞爪，叫嚣着要找人来给他些颜色。

我们立刻围了过来，准备预防事态进一步恶化，乔龙和高海洋平时关系很铁，看到好哥们儿受了欺负，他挺身而出，让赵新松不要得寸进尺。

赵新松锲而不舍地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放出一句“晚自习之后别走”后就出了教室，开始与走廊中几个高三的痞子交头接耳。

男生们纷纷表态如果他敢找人来挑事儿，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相处近一年以来，整个班中仅有的十四个男生已经相处得非常融洽，大家也很团结。

但是，我一言不发地站在角落中，心里忐忑不安，初中时我因为打架给家里带来了极大的麻烦，从此我发誓决不再打架。如今面对这种情形，虽然我很想帮乔龙他们，但却爱莫能助。

2.

晚自习结束后的平静中掺杂着一丝不易被其他人察觉的悸动，似有什么东西在走廊内窸窸窣窣，蠢蠢欲动。乔龙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和其他男生一样，他没有收拾书包，我也留了下来，准备关注事态的发展。

门外有动静，乌央乌央地来了很多人，他们骂骂咧咧地像潮水一样向我们教室涌来。

赵新松找了十来个高三的学生堵住了教室门口，叫嚣着让乔龙和高海洋出去。乔龙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后面跟着其他男生。

此时，走廊尽头又走过来一伙人，看人数比赵新松带来的还要多，他们都是乔龙在体育队的哥们儿，和我们班其他人把赵新松他们围在中间。赵新松面色惊慌，但依旧不断谩骂着。

双方一言不合，冲突爆发！

打群架能分清敌我就可以了，一般不会留给你挑选对手的时间，一场混战当即上演，双方人马打成一团。无奈卷入“战争”的我没有动手，只是挡在双方中间，试图把他们拉开。

赵新松那伙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出手狠辣，甚至有几个人的手上还戴着钢制的“手刺”，闪着金属的冷光，令人不寒而栗。乔龙这伙中一个练铁饼的体育生，眉骨当场就被开了，血流如注，瞬间，他的半边脸全被血水浸满，恐怖之极。

这下更激起了双方“战斗”的怒火，乔龙逮住挑事主谋赵新松，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挥出几记有力的老拳，每一拳都打中他的面门。

“你们都住手！”一声厉喝传入了我们耳中，所有人愣了两秒钟，向声音来源看去，袁小丽面带愠色，朝我们走来，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高举着双手示意我可没学流氓打架。

但其他人早就杀红了眼，对她的话置若罔闻，随后继续纠缠在一起。赵新松那方的一个矮子被高海洋拥出去之后正好撞到了袁小丽身上，她娇呼一声，摔倒在地，看到这一幕的我彻底被激怒了。

我放开在我怀中挣扎不休的徐春殷，冲到袁小丽身前，护住她，随即一个勾拳打在了那个矮子的后脑勺上，他应声倒地。“咔吧”一声，用力过猛的我也把自己的手指给打错位了。

3.

终于，巡楼的级部主任吴老师发现了事端，厉声吓止了这场乱战。我们打得筋疲力竭，几乎每个人都挂了彩。

赵新松被乔龙揍得很惨，鼻梁断了，眼窝青了，肋条也被打断了两根儿，他请的那些“雇佣兵”看到了吴老师后也作鸟兽散。

“高一十四班的，我记住你们了，今天都给我先回家，这件事儿明天上学后再说，我非找你们郭老师好好谈谈，太不像话了！”

我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地收拾好东西，乔龙和高海洋因为连累了我们连声说抱歉。我跟在袁小丽身后出了校门，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跟在怒不可遏的家长身后。

她问我的手指还疼不疼，我摇了摇头，用炙热的眼神盯着她，不过，那种奇怪的躁动经过这一架之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打架果然是宣泄情感的好办法。

但明天老师们秋后算账怎么办？家里知道我打架怎么办？万一被开除了怎么办？今后见不到袁小丽了怎么办？一连串的担忧让我追悔莫及，随后，我忐忑不安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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