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游戏(1027)

那时起,我便知道有一种可以致人昏迷的注射药物,却从没听说一针就能把人整得半死不活。当我听说赵犬平一针下去就能取走半条人命,我有点不可置信。

“哦?他打的是什么神针?攻击性这么强?”

大妈嘿嘿一笑,故作玄虚地说:“世界上不缺神针,一针取人半条命有什么稀奇?一针下去,一命呜呼都不算啥事。”

我一想,觉得似乎有那么回事。因为很早以前,我就曾经听说过有一种注射药物用来判处死刑。只要一针扎下去,马上就能让死刑犯命丧黄泉。虽然目前有这种致命的神针,却不是随便能在市场上买到的药物。

“这应该属于违禁品吧?赵犬平是怎么搞到手呢?”我很疑惑。

大妈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说道:“就凭他那手段还搞不到那玩意?至于他如何弄到手,只有他自己清楚。“大妈说着瞄了一眼白大褂,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你想想看,他若没有那玩意怎么能连杀这么多人?难道都靠桌子板凳敲死吗?若真是那样,杀一个人得弄出多大的声响?即便这样可以弄死一个人,但也不可能每次都靠这种方式灭口吧?”

一听说赵犬平已杀不少人,我赶紧问:“你怎么知道他杀了几个?”

大妈犹豫一下,嘻笑道:“靠猜!”说完面色一敛,又说:“假若他没干那么多杀人犯火的事,他会这么心虚?每次见了我们不是耷拉着脑袋,就是绕道而行。你想啊,要是一个心里坦荡的人能是这番模样?只有干了伤天害理的事,心里有鬼的人才会是这副模样。再说,来过他家的那几个女人都莫名其妙失踪。若不是他背后下毒手,怎么可能没踪影?

“这么大的工程专靠桌椅板凳肯定干不来,那得靠特殊手段。你再想想,什么手段可以让人死得没有动静?除了趁人熟睡之后给当事人来一针,还有什么方式比这手段来得更快更安静?”

我吓得浑身直冒皮疙瘩,脑子转了转,又把那天在赵犬平家发现的麻袋回忆了一遍,感觉杀人现场跟大妈所说有一定的出入。于是又问:“注射死亡应该不会流血吧?那天……我怎么……发现有血呢?难道……?我不敢继续往下想。

大妈故意装傻:“哪天?你发现了什么情况?”

“就是……你问我……”我把那天早晨看到的情况在脑子里捋了捋,结巴了半天也没把事情说清楚。

大妈听得很心急,没等我结巴完就替我把后面半截话说了出来:“我问你喊什么的那天早晨又干掉了一个吧?”

我本想点头,却蓦然想起赵犬平赴丧前警告我的那番狠话,方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赶紧撇清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知道。”

大妈像是穿透了我的心思,哈哈一笑,“别蒙我了,你不说我也能猜到那赵犬平干的‘好事’。那天早上你是不是看到了血迹?怀疑他用的是利器杀人?当然我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是,请你仔细想想,若不事先用药物注射死亡,而是直接用器械把人打死,左邻右舍能听不出动静?依我推测,这赵老黑肯定是趁人熟睡的时候扎了一针,人死后还不解恨,接着又用器械将人猛敲了一遍,所以就出现流血事件。再深一个层次分析的话,恐怕……”

大妈说到这里停下来,脑子眼睛同时转了转,却没继承往下讲。听她分析得有模有样,我忍不住催促:“恐怕怎么样?快说来听听!”

大妈身体抖了一下,说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那女人被分尸了!”

我惊得大叫:“啊?!分尸?赵老黑能干出这么恐怖的事?”我哆嗦了一会,冷静下来又想起那大麻袋里装的不像是零零碎碎的块状物体。马上又说:“那骨架挺大,没有呈现出分裂的表象。”

“你看,上套了吧?就凭你这脑袋瓜子还想蒙骗身经百战的大妈?既然你知道那老家伙是杀人魔,你可得注意了。要不然你的下场很可能就跟麻袋里的女人一样,至于他有没有分尸就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有没有从这件事上获取保命的智慧?”大妈怔怔地看着我。

杀人犯火的事我不是没干过,但杀人后分尸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一想到赵犬平满脸横肉,凶狠的眼神及麻袋里那具似分未分的尸体便令我胆战心惊。

正想着,白大褂却不声不响地捏着针管走了过来。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要撩我裤子往我屁股扎针,我吓得立马闪到一边。

“你要干嘛?”我惊恐地盯着白大褂。

白大褂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轻描淡写地问:“是不是被狗咬了?”

我点点头。

“被狗咬上我这里就对了,说明你还没被咬糊涂。要是被咬了还不上我这里,那就不正常了。快把裤子脱了,扎一针就能保证你不会狗叫。”

“脱裤子?”我惊恐万分。

白大褂指着我的裤腰带,“裤头往下拉一点,要不我往哪儿扎呀?”

我盯着大头针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脱裤子的意思。白大褂看我只知道发愣,却没有配合他的行动,于是吓唬道:“这药不能等太久,否则没有疗效。你要想不学狗叫,就赶紧配合注射疫苗。”

我倒不是很怕打针,但却从没见过那么粗的针管。我小的时候就因为见了一根比它细的针管晕倒过两次,若不是后来被扎过几次逐渐消除对它的恐惧,要不然早就吓晕过去。

“一定要打吗?”我问。

白大褂一脸不解,问道:“你是不是被狗咬了?”

“嗯。”

“什么狗咬的?”

“哈巴狗。”我答。

“什么品种的哈巴狗?”白大卦又问。

我挠了挠头,脑子一转,答道:“赵犬平那样的哈巴狗。”

“啥?赵犬平那样的哈巴狗?真是怪了,我从业这么多年都没听过这样的品种。难道这是专业人士新配出来的杂交品种?能否告知一下出产地?”白大褂有点莫名其妙。

我正想说来自本县,却突然想起在机场等候赵犬平取票的过程中无意间瞄到他身份证上的地址,上面赫然写着:江苏省……”当时我和他隔着大概有一米的距离,只看清这三个字。

“江苏品种。”我脱口而出。

白大褂想了想,皱眉问道:“不能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呢?这是什么时候配出来的新品种?”

我马上成了哑巴,良久才说:“这个……让我先想想。”

“我咋知道什么时候配出来的呢?他也没跟我说呀?”我心里嘀咕。

想了一会,我便随口编了个年代:“七十年代。”

白大褂大叫:“什么?七十年的品种?一条哈巴狗能活几十年?你家哈巴活到这个年纪也快成仙了吧?”

我赶紧纠正:“不是我家哈巴狗出生于七十年代,我说的是它的主人是七十年代的人。”

白大褂叹道:“唉,搞了半天,原来你在瞎扯淡。我问哈巴狗是什么时候配出来的品种,你跟我说它主人干啥呀?”

“我不知道哈巴狗是什么时候配出来,只知道他主人是七十年代初期的品种。”

“你跟我说它主人有何用?又不是它主人咬你。唉,算了,你答不出来也没关系。反正确定是狗咬的就行,管它是什么品种。快把裤子脱了,保证注射一针病到根除。”白大褂看了看手上的针管,又推了推注射器。

我忸忸怩怩,不肯配合。“必须打吗?这针头实在有点大,我有点害怕!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白大褂狠狠瞪我一眼,“废话!狗咬吕洞宾都要打,更何况狗咬黑猩猩。你不打也行,不过变狗叫可别找我!”

我满腹狐疑,问道:“吕洞宾被狗咬打过针吗?谁给他打的?我咋没听过这个传说?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叫黑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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