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过去干过野鸡的行当,也习惯了别人背后这么骂我。但猛然从他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我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怒火。
“你怎么能骂我野鸡呢?我不过就是试了一下那几件露点服装吗?我咋就成了野鸡?”
赵犬平懒得跟我耗时间,大骂一声:“骂你野鸡算给你面子,老子还没骂你红毛鸡呢!”便挂了电话。
“这老王八是怎么知道我动了他的东西?莫非他真有千里眼?”我满脑疑问,于是便绕着卧室转了一圈,突然发现衣柜上坐着一个透着红点的小企鹅,我掂起脚尖抬头看了看,猛然发现那玩意还会绕着圈打转。
“奇怪了,还会转圈?莫非是机器人?”我从客厅找来一张高脚凳,站上去拍了拍企鹅的脑袋,转圈速度更加发狂。
“难道这是赵犬平用来监视我的东西?“这么一想,我一把扯下它重重地往地下一摔。企鹅顿时发出美妙的音乐声:“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这玩意真是神了,竟然还会唱诗。”我蹲在地上瞅了瞅,正想把凳子放回原位,没想赵犬平又打来电话把我痛骂了一顿。
“你娘的,竟敢摔我的企鹅,你是不是找死?”
我赶紧又把那小鹅放回柜子顶部。
“妈的,原来用这玩意二十四小时监视我。”我乖乖躺回床上。没想人刚躺上去,他又把我凶了一顿。
“我的龙床是你这种垃圾女人能躺的吗?滚回你的保姆房。”
我赶快爬起来走向另一间卧室,脚没踏进那门半步,赵犬平又一阵大斥:“滚一边去!那是我老婆鬼魂呆的地方!”
我赶紧收回步伐,往旁边几个卧室望了望,却不知道该走哪一个方向。
“别看了,属于你的保姆房在厕所门口那个小隔间,那是我特意为你打造的天堂,你喜不喜欢都只能住那里。”
我按他的指示找到那个属于我的地方,进去一看,只见地板上放着一张掉皮的木板。木板旁边有一只活动的小马桶,小马桶旁边有一只小尿盆。走近一闻,哎哟喂,一股浓浓的尿骚味。
“你娘的赵老黑,房子这么大竟然让我睡这破烂地方。看我不把你家搅得天翻地覆,老娘就不是黑猩猩!”
强忍着浓重的尿骚味,我免强在那尿房里过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没等晚安回复,我便主动打电话催她把翻译稿传过来。
“你是不是等着这份文件生活?刚过了一晚就急着要回去?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事干?我这全家老小都指望我照顾呢,我从昨晚忙到现在都没时间喘口气,哪有时间看你那玩意?”晚安有点生气。
我故意骗她:“姑奶奶,这是关乎到我小命的东西,你得上心。再拖下去,我就要被人咔嚓了!”
晚安不信,正想问何许人要我的小命,话还没说出口,却把大壮抢了电话。
“你是谁?为什么总打电话找我妈妈?我爸爸妈妈昨晚就因为你在床上打了一架,差点连我一起揍。你是不是想他们再干一架?”
我很吃惊,正想问大壮怎么回事,晚安却一把抢过电话,严厉训道:“小孩子别乱讲话!呆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大壮不但没乖乖站到一边,反而又大声嚷着向我爆了一番大料。
“我没乱讲话,你和爸爸明明干了一架。你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根本就没睡。我听爸爸说‘你服不服?不服的话老子干死你!’接着又听你说‘我服、我服还不行吗?你动作快点别让大壮听到,否则我这老脸往哪儿搁?万一他醒来问咱俩怎么干起来,我们咋跟他说?’爸说‘那小鬼懂什么玩意?他早睡着了。’随后,我便听到爸爸打妈妈屁股的声音,紧接就是床头猛烈摇晃起来。我正想睁开眼睛问你是不是地震,没想爸爸又说‘力度够不够?要不要再猛烈一点?’
“你大喊‘啊……我快死了’我吓得半死,正要起来跟爸爸对干,没料你又说‘快快快,加大力度!用力一点!’我觉得很奇怪,脑子转了转,却怎么也搞不明白你和爸爸练的是哪门子武艺。正当我犹豫要不要起床劝和,你们却突然停止了战斗。爸爸上前捏了捏我鼻子,还喊了我两声。我怕他揍我,所以没敢出声。随后,你们很快就打起了呼噜,我这才睁开眼睛打开小灯一看,发现你不但没穿裤子,而且屁股上还留有一道道红色的手掌印。”
没等大壮说完,晚安气得大喝一声:“大壮,你闭嘴!啥玩意?这才刚刚断奶几年就敢乱编故事?”
大壮大喊:“我没乱编!昨晚你们就是这么干的!别以为我是小孩,我什么都知道。你骗不了我!”
晚安气得不行,朝他一吼:“兔崽子,你是不是皮痒欠揍?滚一边去!否则我抽你!”
大壮很不高兴,正想继续为自己辩解,晚安又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写作业?小心我打你屁股!”大壮叽咕一声,“只要不脱裤子打就行。”便默默走开。
大壮前脚刚走,我就忍不住大笑,“晚安,床头打架床尾和啊。你家大壮可不是三岁小孩了,以后干那事得背着他点儿,免得他上学校宣传你们的床事。”
“你少恶心我了,这事你也不是没干过。几年前,咱几个还玩过五人游戏呢。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新鲜事,那小崽子也就是想找个借口逃避写作业而已。好了,我先挂了。我家好多事等着我干呢,你那东西我晚点再传给你。”晚安没等我说话就挂了电话。
我闲着没事干,牵着赵犬平的小哈巴绕着楼下的花园转了转。刚要返回,却在赵犬平的车库前碰见了那天问我话的大妈。我正想拐弯回避她奇怪的眼神,没想她却一把将我拦下。
“大婶,你没事吧?”大妈睁大眼睛在我脸上扫了扫。
一听大婶这个称呼,我气得直想骂人。
“大妈,你叫谁大婶啊?咱俩站一起,谁老谁年轻一目了然。我都没喊你大婶,你反而把我给叫上了。你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横她一眼。
大妈乜我一眼,撇嘴说道:“啧啧,不就是一个称呼吗?你有必要这么在乎吗?或许我年纪比你大一点,但你也小不了多少。我这么称呼是尊敬你,你可别有眼不识好人心。”
我不屑地看了看她,随后把脸扭到一边说道:“谁让你尊敬了?我还没到那个让你称大婶的年龄。”说完又把视线拉回她脸上,“你拦我干什么?找我有事?”
大妈神秘兮兮地往四周扫了一眼,随即把我拉到靠墙的角落,小声地问:“你跟赵犬平是什么关系?那天是怎么回事?”
我瞪她一眼,“多管闲事!你管我跟他是什么关系?无论是什么关系都跟你没关系!你还是回家管好你自己吧,特别是你家老头,千万别让他到外面采野花。要不然有一天你也像赵犬平老婆一样被野花气绝身亡,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大妈听后很生气,大眼珠子一瞪,便朝我怒道:“你这大婶怎么说话的?我家老头怎么会跟赵犬平一个德性?那姓赵的自从搬进这小区就没消停过,左邻右舍没有哪个不知道他的风流韵事。我本想好心提醒你注意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没想你却闲我多事。算了,我还是少管闲事吧。祝你好运!”说罢就挎着菜篮子往家的方向赶。
我见她有话要说,忙上去拽住她的菜篮子,“嗳,有话说完再走啊!”
大妈掰开我的手,气呼呼直往前走,“我还是少管闲事!”
我急得直跺脚,拽紧她的篮子大声说:“大妈大妈,你先别走啊!是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那就别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