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似刀 生命如歌(三)

危难时节见真情

“1号1”也是个脑垂体瘤病人,住院检查等待手术。妻子一直陪伴,买饭端水,照顾得很周到。夫妻俩都很热心,主动帮病友干这干那,且能说会道,常常使病房充满了轻快的气氛。

听那妻子说,他们家是靠近新安江的一个山区小镇,丈夫以开运土车赚钱,妻子则卖水果赚钱,儿子大学已毕业在省城的一个建筑公司上班,他们刚买了辆20多万的车给儿子开着。“要不是我老公生这病,以后再给儿子娶好媳妇,日子也可以轻松些了,哦。”她一边讲一边将眼光扫了一遍病房里所有的人,那“哦”字说得特别响。说到生活的艰辛,那妇人也面现戚容:“我老公从小就是孤儿,十多岁就没了父母。我们都没什么文化,靠力气挣钱。要是他身体---”大家忙说,没事没事,现在的医学这么高---她也就轻快地说:“照理说不会有事,我老公还不到50岁呢,老天爷总是仁慈的,哦!我们还要赚钱娶儿媳妇呢,那彩礼就得三五十万啊。”大家忙快慰她说,儿子在大城市工作,不会要彩礼钱的,现在都是独生子女。

每天的例行查房开始了,那矮矮胖胖的周主任带着一群医生来了。查到“1号1”时,高高大大的赵医生走近前说:“你下午做CT检查,明天手术吧!”“哦,哦。”夫妻俩忙应着。这省城的大医院,在我们病人心中,医生都透着一股威严,况且那赵医生,足足有185以上的身高,说话声如洪钟,特有威慑力,不容人犹豫。

下午,做了CT后,夫妻俩就在那盘算手术的事。妻子坐卧不安地走来走去,丈夫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一会儿,漂亮的小护士来了,“1号1,明天手术,晚上8点后就不能再吃东西喝水了。记住水也不能喝了。”“水也不能喝?”妻子问。护士又强调了一遍。“那晚饭也不能吃了?”丈夫显然紧张起来了。“哈,我晕!晚饭不吃,那不就饿着你了?”护士发现自己声音太高,忙压低些,“是晚上8点后。不要紧张,做手术没什么的,睡一觉就回来了。”护士走了,她那似乎莺腔燕调的几句话却在整个病房散下了浓浓的紧张气氛。

妻子坐在丈夫床前,握着丈夫的手,安慰丈夫说,别紧张,自己却泪眼模糊。有经验的“1号6”来安慰说:“没什么的,这里的医生是全省最好的。生病是没办法的事,做手术总比不做好。我想,我们应该以一个战士上战场的决心和心情上手术台。”

是啊,人生路上,我们都得是一个义无反顾的勇士。

可是,那矮矮胖胖的周医生又来了,他淡淡地说:“医院血库告急,你的A型血可能不够,得叫家属来献血。”夫妻俩忙拿起手机就打,这是真急了。几个小时后,“1号1”的4个兄弟带着儿孙来了,病房里挤满了人。已经60多岁的老大说:“我们5个兄弟,就最小的最苦,没长大就没了父母,现在又生这脑袋的病。”可是,对上血型的不是太老就是太小,医生叫“1号1”的儿子献400CC了事,虽然不对血型也算献过血了。兄弟们一遍又一遍地嘱咐“1号1”别担心,医生肯定能医好的。他们先去住宾馆,说明天再来陪弟弟做手术。

这天晚上,夫妻俩辗转反侧谁也没睡着。说实在的,这脑袋上动刀的事,谁能不担心呢。

第二天,兄弟们早早地就来了,直到9点钟进手术室。兄弟们在手术室外等着,2小时后手术完成,大家推着弟弟回病房。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叫家属不要担心。一会儿,“1号1”就醒了。护士说不允许这么多人待在病房里,“1号1”的妻子好说歹说才把兄弟们劝回家。

兄弟如手足,危难关头显真情。

此后几天,陆陆续续有亲属老乡来看望,各种安慰的话语,用方言土话说出来,特别感到亲切。丈夫忙叫妻子拿笔记本记下亲人送来的礼物礼金,说:

“这么远赶来,得多大的情谊喔,以后得好好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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