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急刹尖锐的声音,车技堪比秋名山车神的司机大叔,顺顺利利地在十二分钟内把我送到了南部小家的门口。
踩停以后,大叔非常自豪的转身对后排的我说,“怎么样?小姑娘,我车技不差吧?”
我不经意地吞了吞口水,掏出钱来,虔诚地递给了司机大叔,感慨道,“大叔,你怎么不去做教练呐?要是我当初能和你学车,我估计路上就不会再多我这个马路杀手了。”
听完我的话,大叔一副心有余悸地样子,说,“别别别~我就是从驾校出来的教练,因为实在受不了那群脑回路不正常的学员,又为了能多活几年,我毅然决然的选择来开出租了,可别再让我想起以前那种心惊肉跳的生活了!”
“哈哈哈~那大叔你的业余爱好是不是说相声呐?您活生生就是个段子手啊!”
“嘿~你还别说,我还真有那么点意思,等我开不了出租了,就去倒腾个民间艺术团,多找些人,咱们一起搞喜剧,一起乐!”
“哈哈哈~哈哈哈~”听完大叔的话,我俩就笑的更欢脱了。
突然,大叔止住了笑声,问了我一句,“哎呀~小姑娘你不是赶时间嘛,怎么还和我吹起牛来了!还不快去干正事!”
我听完,先是一愣,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了高乐妍的那张邪魅的脸,吓得连忙离开了出租车,一边向南部小家里边跑,一边挥手示意司机大叔,大叔也很可爱,朝我挥了挥手,再一转身,我已经在院子里了。
南部小家是本市一家很有特色的酒家,内部装潢颇为仿古,但且又不失现代气息,地处市中心的市中心,可谓黄金地段。总以为这样不失人气的地方一定会是高楼林立,但不巧,南部小家确实一座历史悠久的四合院。
有一次,韩佳还向我科普过一下这座院落的故事。这家店的老板就是四合院的主人,这四合院是从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手里一辈辈传到他这里的。这家本是官宦人家,世世代代的家主都在朝为官,解放后也大多从政。可偏偏到了这代家主,简直就是个浪荡子,不甘心走先辈的老路吧,还满世界跑,整日流连于花丛中,不思上进。
三年前,貌似传出风声,政府打算征用这三进三出的四合院,这个浪荡子也还算有点良心,不忍祖宅就这样消失在自己手中,回国后各处周旋,拼死保下了这祖宅。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浪子回头了,老老实实的待在了本市,把祖宅改造成了现在这个本市人人知晓的酒家,成为了宴请宾客的好去处,也为这高楼零次栉比的城市,留下了难得的一片独特风景。
韩佳与我曾经八卦过这浪子回头的原因,韩佳认为他定是在外受了不小的情伤,累觉不爱,只好拖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回到了故乡。
但我却认为人之初毕竟性本善,这浪荡子应该也是个热爱祖国家乡的人,在外漂泊许久还是惦记故乡的风土人情。所以这次借着政府征地,也就留了下来,如今这样,也算得上是重整家风了。
听完我的见解,韩佳一脸鄙夷的对我说,“果然是个单细胞生物,想问题永远那么简单。可真是白瞎了陆老爹为你取名鲸,如此高等动物想到你借用它们的称谓,却如此傻帽,侮辱它们智商,怕是会从深海里来拜访拜访你了。”
我听完,竟无语凝噎。
因是冬天,院内的一些植物都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院内有个用竹架子搭起来的亭子,架子上依稀可见前几季留下的一些枯死藤蔓,断断续续的出现在架子上。架子下有张石桌子,四周搭配了四个石凳,此时也落满了白雪。
竹架子对面是一个铁艺秋千,我到的时候,整好有两个小朋友在上面玩耍嬉戏,不时发出了“嘻嘻~”的笑声。
竹架子与秋千之间整好有一条石子路,我现在就是走在这条路上,匆匆忙忙地往屋内赶。边走边祈祷,希望简小帅今天不要来,不要来。
一时间也没有注意脚下湿滑滑地石子路,左脚一个粗溜,平衡一下没掌握好,踉踉跄跄就往前扑。说时迟那时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不只是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的右胳膊,往身后一拉,我就靠到了一面硬邦邦的墙上。
我惊魂未定的转身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戏剧化的一幕出现了,那只手的主人,正是我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简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