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清冷娇人逃跑后,阴鸷太子急红眼
主角配角:姜晚笙沈卿玦
简介: 她随着亲戚回了趟老家祭祖,没想到在一次意外中,她邂逅了一个眼神冷冽如冰的男人,让人不寒而栗。 回到京城,原本等待她的是与青梅竹马世家兄长的赐婚大典,一切筹备得喜气洋洋。然而,太子却突然发难,蔑视皇权,公然毁婚,还将她强行扣留于东宫之中。她如同笼中之鸟,失去了自由。 就在皇城风云变幻,内乱四起之时,她瞅准时机,摆脱了太子的耳目,从京城溜之大吉,一路颠沛流离,最终在边境小镇找到了栖身之所,隐姓埋名,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一年后,当她再次穿上红烛喜绸,站在宾客满堂的婚礼现场时,却意外地发现,那个曾经让她胆寒的男人,如今已成为了冷戾嗜血的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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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别叫我皇兄。”
鹅梨帐中,被压在寝被里的姑娘眸中噙着泪,眼尾湿红。
听到他的话摇头,泪珠滚落下来。
晕花脸上的胭脂。
一只骨相极好的手,白净如玉,轻抚她的脸。
“放过我吧。”
恳求的嗓音压抑着颤抖。
脸颊边拭泪的手微一顿。
“放你和他双宿**吗?你当我是什么好人?”
似乎是在笑。
他棱角分明的薄唇,扯出一点凉薄的弧度。
“喜欢他哪?”
却没真要听她回答。
动作很恶劣。
长指挑开雪白里衣,所到之处,带起一阵阵颤栗。
“不,不喜欢他……”
她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嗓子听起来像在哭。
求饶的话不辨真假。
他扣住一截盈软腰身,冷笑着,往怀里按。
烛火摇曳,纱帐内人影重叠。
“皇兄……”
她挣扎着往上躲。
但徒劳无功,被紧锢着,动弹不得。
他似乎被这称呼触怒了。
干脆利落地扯掉最后一件小衣。
侵略性的味道扑面而来。
“姜晚笙,我可以是任何人的皇兄,唯独不是你的!”
滑腻的白色小衣丢出帐外。
……
两双眼睛同时睁开。
东宫寝殿一片幽静,沈卿玦皱眉醒来,支着一条腿坐起。
檀香木榻上锦衾堆叠。
扑通——
雕花窗棂被推开。
侍卫察觉屋内动静,秒从瞌睡中清醒过来。
“殿下?”
拂晓,天还未亮。
颈项间被汗水打湿,春寒的风吹过,凉飕飕的。
榻间并没有美人共寝。
是梦。
可若说是梦,未免太过真实。
女子肌肤的触感,他自己心脏的跳动,都不似作假。
只是……
沈卿玦金相玉质,身份高贵,中宫嫡出的当朝太子,睥睨众生自视甚高,他不屑,也不可能去做那等强迫人的下作事!
在床榻间,将一柔弱女子欺负得哭不出来……
他撩开锦被,往下看一眼,俊朗的眉头霎时蹙得更紧。
沈卿玦厌烦地揉了揉额角。
“备水。”
-
将军府,清婉院。
雕窗半开,漏进来的月光映照在芙蓉帐上。
姜晚笙心跳剧烈。
双眸**热泪,额头,鬓角出了一层薄汗。
太可怕了!
梦里的事情好像真的经过一遭。
她在谁的手里,衣裳一件一件被撕碎,磋磨到她承受不住。
任凭她怎么求就是不肯放过她!
姜晚笙呼吸凌乱。
她努力想,记忆却像沙子,攥得越紧,漏得越快。
什么都不剩了。
姜晚笙轻叹,看看天色,还能再睡一觉。
她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她没有续上那个梦。
前半夜记住的内容在后半夜忘光了。
脑子里只剩下心悸的感受,只知道自己做了个被禁锢的噩梦。
翠儿十五六岁,长得乖,嗓门大。
见她醒了,赶紧抱来梨花木盒,把新衣裳捧给她。
“小姐快换上吧!别忘了您今天得进宫!”
姜晚笙先拿起湿棉布。
雪白的棉巾擦在脸颊上,她得空看了眼铜镜。
翠儿注意到她的目光,一会儿看铜镜,一会儿看她,眼睛发亮直夸:“小姐生得好看,是咱们大盛朝最漂亮的姑娘!”
姜晚笙嗔她贫嘴。
镜中的脸精致明艳,弯弯的柳眉下,眸似桃花瓣,天然的媚态,**琼鼻,正值二八年华,连头发丝都是美的。
软蓝轻罗云锦裙在身,青丝如瀑垂落双肩,宛若月中仙子。
翠儿替她换好衣裳去收拾房间,换灵儿梳头挽发。
姜晚笙看着她拿起一对镶金丝红蓝宝石蝴蝶步摇。
“太惹眼,简单点。”
灵儿不懂原因,但很听话,立刻换了一对双珠簪。
姜晚笙梳妆好出门。
前院鸡飞狗跳。
“秦蓁蓁!你反了天了!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姜晚笙手臂一横,翠儿被迫停下。
不解地看她。
下一秒,一根鸡毛掸子落在她脚边,差点砸到她。
翠儿拍拍胸口,好险。
“笙笙!”秦夫人一见姜晚笙,眼睛都亮了,阔步走来关心。
“没砸到。”
姜晚笙微笑摇头。
“笙笙!”红衣身影晃过,姜晚笙肩膀一沉,秦蓁蓁搂住她,她身体结实,兴奋道,“我教你骑马吧!去不去?可好玩了!”
“你别带坏笙笙!”
“要带坏早带坏了。”
秦蓁蓁哼唧不满。
秦夫人一听想揪她耳朵。
姜晚笙委婉道,“舅母,您能给我换辆马车吗,皇后娘娘今日召我。”
秦夫人火急火燎,亲自去督促。
唯恐怠慢了宫里。
秦蓁蓁被夺了鞭子,提不起兴致。
姜晚笙悄悄跟她耳语。
“我妆奁盒里有碎银,再买条更威风趁手的,等我回来跟你学。”
秦蓁蓁大喜过望:“没问题!”
马车驶离秦府门口,向更远的宫道而去。
姜晚笙掏出手帕吃了两块芙蓉糕垫肚子,她今天起得不太早,误了膳时。
都怪昨晚的梦。
她两年前也梦到过一次,同样不记得内容。
姜晚笙摸摸心口,里面有东西跳动着,上次也是,只留下惊惶。
心脏似被牵引,跳动更快。
姜晚笙撩帘子,眼见是深红色巍峨宫城。
这不安越靠近皇宫越重。
姜晚笙压下情绪,在宫门口下车,红墙黄瓦,好不气派。
皇后的大总管在内门等,领她去坤宁宫。
俩人在太和门被截住。
对面的太监轻盈如猫,臂上搭着金贵的拂尘,圆脸粉面。
俩都是皇宫里顶天的太监,一个跟皇后,一个跟皇帝。
关山茂笑脸迎人:“咱家来请姜姑娘。”
海公公头疼。
交不了差,回头要挨罚。
思虑后想了个损招,说问问姜姑娘的意思。
姜晚笙压力颇大,她得罪得起谁?
“臣女听两位公公的。”
她微微欠身,将难题抛回去。
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姜晚笙被关山茂带走。
养心殿正殿议事,她在偏殿。
瑞脑金兽炉里烧着龙涎香,散发出淡淡白烟。
皇帝一张英俊的脸,略微疲惫的面容显出岁月的痕迹,双眼深邃,眼角很细,凌厉中有一分偏执的样貌。
“参见陛下。”
姜晚笙低头行礼,皇帝叫人给她看座。
姜晚笙落座后,皇帝询问她吃穿住食,瞧她发间简素,又赏赐首饰。
上头赏赐,只有接这一个选择。
皇帝待她这样好,想来,也是愧疚。
两年前南王逆党杀进京城,是姜晚笙的父亲替皇帝挡了一箭。
死在了这场宫变里。
皇帝待她亲善,荣宠无匹,可那又如何?
她从父母娇宠的女儿成了将军府寄住的表小姐。
秦府上下待她极好,她只是偶尔羡慕秦蓁蓁。
“去看过你母亲吗?”
皇帝浑厚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上月中旬去过。”
“她还是不肯见?”
“是。”
姜晚笙低下头,长睫遮住了眸中感伤。
父亲死后,母亲进了护国寺,削发修行,法号忘尘。
她每次去也只能隔着寺庙的墙,听念经。
皇帝语重心长:“笙儿还小,有些事情不懂,多体谅她些。”
姜晚笙鼻子微酸。
她不懂。
她只知道父亲为陛下死,母亲为父亲出家,没有人在乎她。
她的眼眶微微地湿了。
皇帝递给她一张帕子她才惊觉。
姜晚笙正懊恼自己失态,关山茂轻盈地走进来。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第2章
太子?姜晚笙泫然的眼眸微一动,在记忆里搜索这个人。
只听过他的政绩,没见过他。
但为什么有一种熟悉又恐惧的感觉?
她的心脏又开始震颤。
仿佛一根线牵连着,殿门外,谢庭兰玉的太子殿下按了一下心口。
奇怪。
关山茂笑眯眯地走过来。
“陛下说河西水患之事全权交给殿下,今日不议政。”
沈卿玦没什么意外。
他一袭红色朝服,身量颀长,清冷绝尘,单是站着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上位者姿态。
往殿内睇了一眼,“谁在里面?”
“回殿下,是已故前尚书姜远舟的嫡女。”
沈卿玦收回视线,淡漠地点头。
并不在意。
姜晚笙去坤宁宫时,已经近晌午。
翠儿跟在她后面,对皇宫一切都好奇,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手里捧着流光溢彩的珠宝首饰,看直了眼。
“陛下也太宠您了!”
“赏赐这么多宝贝,就是公主也不及吧!”
姜晚笙瞥她,“慎言。”
翠儿无辜地捂住嘴,左右看看,又庆幸又后怕。
坤宁宫熏着上好的名贵香料,暖香袭人,往衣裙上沾。
姜晚笙和八名宫婢一起等。
珠帘响动,皇后从内殿走出,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寒暄几句要留她用膳。
她自然不能拒绝。
正午过,金色暖阳洒在天际,勾勒出深红宫墙的一角。
余晖下马车辘辘驶上官道。
车帘时不时地晃动一下,姜晚笙倚着车窗凝眉深思。
皇后自然是待她极好的,像一个亲姨母那样。
这对帝后夫妻竟是不约而同地开始操心她的婚事了。
姜晚笙揉了揉额头,皇后留她用膳就是这个意思,显然二人没商量过,她在养心殿已经被问过一次。
马车行至秀丽街路口时,姜晚笙撩帘子,“去护国寺。”
-
天潢贵胄,锦衣玉食的太子殿下,在民间酒楼用午膳宁行简挺惊讶的。
碰一杯酒,宁行简笑起来,撑扇打趣,“就不怕菜里酒里被下点药,明日翼王一派喜滋滋庆贺换太子啊。”
沈卿玦眼皮不抬一下,言简意赅,“这家酒楼是孤的。”
“我靠!”
宁行简霍地起身,动作太大,带倒了椅子。
他原地兜了几圈似憋一肚子话。
最后双手撑在桌上,对着一张清冷淡薄的脸,抓狂道:“你知道我在这花了多少钱吗?!快还给我!”
沈卿玦淡定地看他两眼。
“知道。”
“不还。”
宁行简“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气得他坐回去抱壶牛饮。
月牙白的衫子松松垮垮,一副浪荡不羁相。
沈卿玦与他完全相反。
鹤骨松姿,清冷自持,慢条斯理啜饮杯中酒。
“交给你一样差事。”
宁行简瘫在椅子里,仰头,眼神怀疑,“河西那地儿我不去啊。”
“嗯,猜对了。”
“靠!我做错了什么?”
河西地穷,周围几个县都淹了。
吃不好住不好的,除了治水还得管灾民,一不小心就会暴动,还可能会有疫病。
宁行简觉得自己细皮嫩肉的,吃不了那苦。
“回来后,百酿楼送你。”
发!财!了!
宁行简垂死病中惊坐起,看沈卿玦的眼神像在看亲爹。
看亲爹都没那么缠绵。
“当真?”
“……当真。”
沈卿玦脸色微凝了一下。
顺带送他看看太医。
宁行简笑逐颜开,恨不得今晚就出发!
百酿楼在京城可是首屈一指!
人逢喜事精神爽。
宁行简摇着折扇,风度翩翩,站在窗口俯观街景。
一辆马车缓缓驶过,玉白的手撩开帘子,里头的姑娘露了个脸。
姑娘对车夫简短说了句什么。
帘子落下,车往城外。
清淡素雅的马车侧帘子用丝线绣着个“秦”字。
“京都……”
宁行简靠窗,视线追着远去。
“还有这等美人!”
沈卿玦执着白玉盏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还以为他在深沉什么。
听完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你见的美人少了?”
工作需要,加之自身性格,宁行简在美人堆里滚出来的。
沈卿玦面上淡漠,不以为然。
翠儿在轿里坐起,把窗帘和门帘拉严实。
姜晚笙正透风被堵上了。
“刚才有个登徒子!”
宁登徒子在楼上痴望。
城外香火最好的寺庙自然是护国寺,只是美人若要上香,今日怕是白跑一趟,宁行简自认怜香惜玉,为美人惋惜一番。
待到影也看不见,方撩下摆回屋内落座,冲太子扼腕叹息。
“你是没见!那才叫美人!”
“不感兴趣。”
沈卿玦面色冷清,觑他一眼,很难理解。
“你几时出发?”
宁行简张嘴想辩解,你懂个屁!
又一想,幸好他没看见。
古往今来,红颜枯骨,谁争得过帝王之家?
宁行简今晚出发,最快也得夏初回来,中间能发生太多事了,他摇摇折扇,头疼道,“宫里的贵人上了年纪就爱给人指婚,吃饱了撑的慌专爱乱点鸳鸯,你替我看着点。”
沈卿玦侧目瞥他一眼。
宁行简“咳一声。
“陛下或者娘娘...谁要给我指婚的话,我人不在京城,你帮我拦一下。”
“可。”
沈卿玦知道,他母后近期的确在张罗表哥的婚事。
宁行简心情大好!
干活,办事,回来追姑娘。
当即告辞,回府收拾行装连夜出发去河西。
山路蜿蜒曲折,斜上云霄。
姜晚笙的马车刚到山脚就被拦住。
“今日闭寺,闲杂人等不得进山。”
离进山台阶还有十多米的地方,两道铁甲卫兵,个个冰冷着脸。
翠儿恍然道:“小姐,怪奴婢忘了提醒你,今日十五。”
姜晚笙也想起来了。
护国寺每逢初一十五闭寺一日。
是她赶得不巧。
姜晚笙深深看一眼夕阳中的古寺,垂下眼,长睫遮住了眸中伤感,“回吧,反正去了也见不到人。”
山门之上,匾额高悬,金漆斑驳,镌刻着“护国寺”三个字。
寺庙清幽,一道纤细的背影,着素衣,背对着门口,手执佛珠敲木鱼。
“蓉蓉,她长得很像你。”
殿门之内,男人黑衣金冠,威严凛冽,凌厉狭长的眼却有一丝柔和。
“你还记得裴景吗?这小子长大了一表人才,今年春闱必能脱颖而出,你说,朕给他们赐婚好不好?”
那道身影始终背对他,只有木鱼声,淡薄到节奏都不乱一下。
浑厚庄严的嗓音顿时多了无奈。
“你还是不肯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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