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我就认出人群中的父亲,灰色略旧的外套黑色的裤子,带着泥土的运动鞋。头发半白的他站在人群里特别醒目。
我径直走了过去,父亲看我笑了笑道“还没吃饭吧,走,找地方吃饭”!
我们来到一家普普通通的回族馆,点了两个肉一个炒菜,父亲拿了一瓶松子酒。
气氛有些沉默,我主动问起家里面的事情,父子俩总算找到话题。我们聊了起来,都是一些家长里短。
父亲这次出来是想买一些包谷种子,顺便买切割机的锯片。他说最近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有给我带一点我妈种的菜,还有一点肉。不知不觉我有些难过,勉强回答我在外面一切都好,家里没事我就放心了。
菜上来了,父亲主动把肉摆在我面前。我眼眶有些湿润,嘴里说着我够得到,然后把菜摆回去。很沉默一顿饭,吃得我有些压抑。不知道为什么,我即开心又有些难过。
来到良种店,父亲买了几袋玉米种子。我帮他提着,然后再次去买锯片。一路上我们几乎不怎么说话,我很想和父亲多说一些,但不知道说什么,于是选择沉默。我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嘴这样笨,平时和朋友谈天说地头头是道,但和父亲却没有什么话。
东西买好,路过药店的时候我买了一些家里常备的药,买了一些水果,给父亲买了一条烟。
我问“家里还缺什么”?
父亲摇头“家里什么都不缺”?
“那农药什么的要买吗”?
父亲想了想“是要买一点”!
下午两点,我们大包小包的提着来到汽车站。帮父亲买了车票,找了一个位置把东西放好。我从附近的商店买了两瓶水,递给父亲一瓶。父亲拿出烟,递给我一支,我们沉默的抽烟。
把烟熄灭,父亲打开白色的塑料袋“这是你妈准备的菜,反正你平时做饭也需要买菜,家里有就给带了一点”!
我接过袋子打开一看,有豌豆尖,青菜,还有一罐咸菜。
父亲打开包,拿出用塑料袋密封好小盆。“这是我昨天杀的鸡,我已经炒好了。你拿回去热一下就可以吃了,还有一点腊肉”。
我眼睛有些法酸,低着头不敢看父亲“你们怎么不留一点”!
父亲笑了笑“鸡家里很多,想吃的时候捉起来杀就可以了,你在外面很难吃到。”
我沉默的接过袋子,放在一边。
“还有没有生活费,没有的话从我这里拿一点”!
我急忙道“有的,每个月工资够用了”!
我拿出准备好的3000块钱递给父亲,父亲没有收。他说“家里有钱,你在外面自己买一点好吃的,或者买一点好的衣服,有事打电话回家”!
争执了一会,最终钱会是回到我手里。我不知道说什么,这一刻我好想哭,但我不能在父亲面前流泪。
下午三点,父亲坐上车离开了。看着车子远去,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在父亲眼中我还他那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他的关心是那么自然而朴实。给我都是他满满的,沉甸甸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