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是个超级爱打牌的人,而且只会一种牌——斗地主。
夏季酷暑难耐,她是个闲不住的人,非要外出干活。我们都劝她不要出去干活,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她不,非要顶着烈日,背着背篓扛着锄头上坡刨地。对她的一腔热血我们有些无可奈何,看着刺眼的骄阳只盼着她别中暑就好。
一路上遇到熟人,都招呼她进屋喝口茶,她果断拒绝了,声称地里的草锄得当紧。真是个把草看得比命还重的人。
路过桥口转弯处有家小卖部,是个闲人汇聚之地,他们一见兴冲冲的妈妈,就立即招呼起来,“张师傅,快来摇起,就差你了,斗地主。”
妈妈一听到打牌,犹如鱼儿碰到了水一般,背篓锄头一扔,就招呼着“来来来,摇起。”就这样,妈妈会打到牌友散伙,才扛着农具回家。
打了一天牌的妈妈会格外的心满意足,干起家务活来比平时要更加卖力。若是打赢了必是哼着小曲回家,若是输了就闷不坑声。
好些次下着小雨,她依旧要去屋前空地上挖土,我多次劝她不要挖了,会被打湿的,她根本听不进去。
“张师傅,摇~起。”邻村的伍伯娘来拜访邻居,看见妈妈就开心的吆喝着。
过了一会,当我准备再去喊妈妈休息一会儿时,只见锄头躺在地里,不见妈妈的人影。去邻居家一看,只见“一对Q,一对2……”的吆喝声,妈妈握着一把牌正处于兴头上。
好些次,我们早早的吃了晚饭,妈妈就约着邻居平伯娘一起出去打牌,总是打到晚上12点后才回来。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很忙,但打牌时间对妈妈来说犹如海绵里的水,挤挤总是有的。
那年妈妈和爸爸承包了村上一户人家的装修,爸爸说是主力,妈妈主要负责打杂。
妈妈对爸爸的行事风格与速度了如指掌,她给爸爸拌了一大堆砂浆后,就给爸爸说她要下田给秧苗打药。
爸爸是个暴脾气的人,稍有不顺心就会大发雷霆,所以妈妈必须得把事情交代好,并预计好时间,否则爸爸需要人打下手时找不到人会火冒三丈。
妈妈干活的速度犹如风驰电掣,她去几百米远处的田里飞快的打完了农药,一番洗漱后,觉得时间还充足,就找了几个牌友,打了好几把牌后,才到装修的地方,时间刚刚好。
可谓在打牌这件事情,妈妈算是做到了争分夺秒。她们打小牌,总是今天赢20~30块,明天又输掉了,来来回回输掉的其实是时间。然而对于农户而言,最需要的就是在农闲时如何打发时间,那么打牌无疑成了他们消遣的首选。
我的妈妈就是这么个爱打牌的人,只有牌瘾能把她从劳作中解放出来,牌瘾对劳苦的她来说倒是一剂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