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去书画班学习,感觉不错,能静下心来练字。
下课后,去了附近的图书馆,读了范春歌写的《绝美南极》(《我的南极之旅》),图文并茂,很棒的一本书!
书中描述了1998年,38岁的范春歌放弃欧洲采访的机会,与几位同事参加南极采访团的一段经历。
她们出发的路线是北京-纽约-布宜诺斯艾利斯-乌斯怀亚。
途中,历经波折。纽约飞往阿根廷的飞机上,机翼冒烟,差点发生严重事故,不得不返回纽约。
上了极地考察船后,途经素称"航海家坟墓"的德雷克海峡,高达九米的巨浪中,船体倾斜20多度,房间里的东西滚落一地,几乎所有人呕吐呻吟,几天吃不进东西。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这些肩负使命的记者们还是强撑着身体,趴在不断倾斜晃动的桌面上写稿子,然后艰难爬上五层甲板通过海事卫星将报道传真回国。
风浪过后,是单调寂寞的航行,吃饭、睡觉,周而复始,发现一只海鸟也让大家兴奋地奔走相告,直到目送它消失在海的尽头。
当然,也有美好的记忆,一群鲸鱼与考察船相伴,游了15分钟才离去。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因为,在一些国家贪婪的大肆捕捞下,海里的鲸鱼数量已经不多。
还有,经过三天的航行后,她看到了浮冰区,一片片浮冰像雪莲一样绽放在波涛万顷的海面上,如同童话般美丽,又仿佛是南极女神派来迎接来客的威武仪仗队。
途中困难重重,为了拍照,她还要顶着强烈的紫外线严重损伤皮肤的危险。
为了尽早到达南极,船长决定将船只驶向利马水道,却无法通过坚硬的冰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退出利马水道。
她们登上的第一片南极土地并不是中国长城站所在的乔治王岛,而是库福维里岛,岛上唯一的居民是企鹅和海豹。
面对憨态可掬、可爱的小企鹅,谁都想与它们拍张合影留念。然而,接受培训时就被告知,不仅不能接触企鹅,拍照也必须在6米以上的距离,目的是保护南极生物不受人类活动的干扰。
不仅如此,连捡块石头做记念,也不被允许的。出发前领队有交代,除了记忆,一滴海水也不能带走。
男记者们抽完烟都会细心地将烟头投进船上的卫生桶,没有一个人将它扔进海里,因为,一只丢进海里的烟蒂可能会伤害一只海鸟的性命,它会误作食物吞下去,窒息而死。
作者写了一句话:感谢南极,它让我们懂得了尊重所有的生命。
她遇到的第一群南极人是在英国科考站。其实就是一个博物馆,供来南极的人参观浏览。
简陋结实的木楼里,保存着当年的陈设,砸冰的冰镐,融雪的铁壶,老式发报机,铺着熊皮的床,一堆堆黑色的煤块……看到这里,我想起高中英语教材中关于挪威探险家阿蒙森和英国探险家斯科特的一篇文章。前者周密计划,准备充分,虽然出发晚,带领团队第一个成功到达南极极点,享誉世界;后者虽然也历经艰辛成功到达极点,但不是第一个,失落感与返程中风雪交加、饥饿疲惫的多重打击下,身体极度虚弱,没能安全返回,他和到达极点的几位队员永远留在这片广褒的世界。但令人感动的是,搜索小分队找到他们的遗体时,他的日记和摄影底片完好无缺,还有他写给家人的信,收集的十四公斤岩石标本也一直没舍得扔掉,他悲壮的行为感动了世界,赢得了人们的敬意! 1957年,美国在南极点建立常年科考站时,命名为"阿蒙森-斯科特站",纪念这两位最早到达南极点的著名探险家。
途径智利科考站,范春歌发现13名科考队员与企鹅和睦相处,这些高大英俊的男儿注视企鹅的目光非常柔情,如同慈爱的父亲。
在"欺骗岛"上,船长说谁能下水游泳,谁就能获得由他签名的南极勇士证书。
"欺骗岛"是座活火山岛,海岸热气腾腾,脚下是松软的火山灰。靠近地热的海水烫手,稍远的地方也彻骨寒冷。大伙鼓起勇气穿着泳衣下水后,不停地尖叫蹦跳。因为流动的海水一会儿像进了沸锅,一会儿像掉进了冰窖,不过,能下水就是壮举,不是吗?
探冰船泊锚在南设得兰群岛的阿雷德湾,与乔治王岛的中国南极长城站遥遥相望。然而,要想登岛,还有一个考验——骤然下降的气温和八级大风。
橡皮艇在狂风巨浪中猛烈颠簸,船首几乎仰成直角,队员们只能死死抓住安全绳。为防止摄影器材被打湿,她将它们塞进羽绒服里。
到达岛上,风力高达九级。人不能开口说话,一张嘴寒风就灌进肺腔。
大家爬进长城站派来的雪地车。半个小时后,弥漫的暴风雪中,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在空中飞舞,大家激动不已,长城站到了!
长城站附近的山峰和湖泊都有一个中国名字,这里有西湖、八达岭、平顶山、西山、龟山、蛇山等,还有一座山海关峰,仅有155米高,但在南极,第一次出现中国人命名,意义非同一般。
长城站海湾还伫立着一对石狮子,每位来长城站的人都会自豪地在他们面前合影留念。
长城站的建筑不是直接盖在地面上,而是离地1.2米,像一排排集装箱。这样,大风卷起的积雪会从房下自动刮跑,而不会将房子埋没。
热情的欢迎仪式后,大家吃上了长城站特意准备的丰盛午餐。
其实,准备这样一顿饭并不容易。长城站的食品,大多由科考船万里迢迢从国内运来,或者用智利的飞机空运,成本相当高,厨师用料要精打细算。
饭后,记者们想把自己带来的社旗在长城站扬一扬,拍张纪念照。然而,已增至十一级的风力使得相机和旗杆都摇摇晃晃,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才能匆匆拍下几张照片。
晚上大家睡不着,恐惧来自于风的吼声,仿佛一群无形的怪兽呼啸着来去。在南极洲,暴风摧毁房屋如同巨人揉碎一个小玩具。
这还不算最可怕的,对于这里的科考队员们来说,最难熬的是极夜。长达180多天,大雪封门堵窗,过冬的队员被迫守在室内,承受巨大的孤独与寂寞的心理压力。而气象观测员还得坚持去室外工作。每次出门前,要戴上风镜风帽,穿上风衣风裤,蹬上防寒鞋,戴上皮手套,还得活动手脚,以进行艰难的开门搏斗,否则,就有被突然而来的反弹力抛出去给风卷走的危险。好不容易出门后,在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必须紧紧拽住在通往观测场路上设置的绳索,队员们称之为救命绳索,摇摇晃晃向目标艰难出发。曾有一位外国科考队员因为大意没有抓绳子,结果,在暴风雪中迷失方向。第二年冰雪融化后,人们发现了他的遗体,离驻地仅数十米。
记者团的成员们想拍海豹,然而,平时天气好时常来造访的海豹却不见踪影。经过商量,站里决定派一位经验丰富的队员带他们去海豹栖息的西海岸。然而,出门没多久,暴风雪加大,积雪漫过腿根,行走异常艰难且危险,只得返回。
中国长城站所在的乔治王岛上,有八个国家的科考站,分别是俄罗斯、德国、智利、巴西、阿根廷、乌拉圭、波兰。各国科考工作者们,在远离各自祖国的这片寂寞的大陆上执行任务,互相帮忙,相处十分融洽。
记者团离开长城站后被安排去参观俄罗斯的别林斯高晋站。这座建于20世纪60年代的科考站比起长城站显得陈旧,但内部空间大,气派不凡。屋里回荡着俄罗斯音乐,人们翩翩起舞,气氛热烈又温馨。开饭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盛来的是中国式水饺。虽然冰库冻了很长时间,味道不佳,但毕竟是一片好心,也许平时还舍不得吃呢。
在南极,第一个发现新领地的人可以任意命名,这是他的荣耀,也是他所代表的国家的荣耀。
目前,南极大陆已有20多个国家建立了150多个科考站,各国考察站的名字也别有寓意。
有的以探险家的名字命名,有的以科学家的名字命名,还有以领袖人物、国王或民族英雄的名字命名。
南极人有一个类似中国春节那样重大隆重的节日,它就是"仲冬节"。每年6月21日,是北半球的夏至,南半球的冬至,预示着漫漫极夜从此日益缩短,白昼渐渐延长,熬过严冬,迎来灿烂的阳光,南极人格外重视这个节日。
海上航行结束后,记者团回到了地球最南端的城市——阿根廷的乌斯怀亚,又看到绽放的鲜花、黑油油的公路,琳琅满目的橱窗,感慨万千!
到达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第二天,突然发现有人从高楼的窗户往外抛洒雪花般的纸片,原来,这是阿根廷人庆祝新年的奇妙方式,将旧的公文、公函、甚至账单全部抛掉,向从前的烦恼告别,向旧日的时光告别,满心轻松迎接新的时光!
读到这里,我也感到轻松愉悦,往事清零,迎接美好未来!
梅子 2025.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