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歌行——老书新读《盛夏扑面》

此篇写于2009年7月,此时此刻,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心潮起伏。庆幸自己,曾有这样一段记录,承载这一生中气宇轩昂的激扬时光。

盛夏扑面( 2009-7-9 17:24 )

灵魂温暖,难道不抵人心冷漠?

理想不死,是否难逃现实风尘?

生如风芒,吹去尘沙,原来盛夏扑面!

熟悉不过的情景、熟悉不过的情绪,熟悉不过的情怀,熟悉不过的情殇……这就是《盛夏扑面》带给我的,是我的青春记忆中风雨阑珊的大学时光,是从大学校园迈向社会、迈进职场那段最值得纪念的悠远骊歌。

“escape这个词,有逃避、逃逸、逃亡、溜走、被忘掉的意思,在植物学里,还代表野生。

我看到树木正在蓬蓬勃勃escape般生长,树叶正绿油油地escape般伸展,整个夏季中的生命都在热烈地旁若无人地扩张,我忽然有种痛苦的感受,我不能escape,不能像野生植物一样尽情扑入窗外的夏季。我无法忘记那个景象,我想,我特别期待有一天,能有escape般的一瞬。”

其实成长就意味着变化,人们常常会觉得,环境变了,人也变了,可能更怀念从前,当我们以更宁静开放的心,坐在过去的身旁,倾听着昔日的呼吸和心跳,或许我们会更感谢,这一路走来的的沧桑。

当初从青青校园走进家乡的那所高校,给不年轻的外语系,带去一股清新的空气。我勤勉教课、谦虚待人,深受学生爱戴,第一次当班主任,班上好几个男生,甚至比我还年长些,看我去宿舍检查他们是否用电炉,总是不忍让我受连累,班上的纪律总是年级第一;更因为与世无争略带清高的性情和拿得出手的教学能力被领导赏识。一年、两年,匆匆而过,我的追求简单而清晰,努力工作,认真生活,做一个好教师,对得起人类灵魂工程师的称号。甚至,婉拒了中远的邀请,坚守那让我安心的校园。不过在中远,我仍然拥有了一批友情延续至今的学生。那时候,我以为,即便没有更高远的志向和目标,等待,也是一种寻找。

考研!考研!新出台的中级职称要求年轻教师一律要获得研究生资格,那份挑战出现在我26岁的尴尬年龄,在课时量依旧饱满的情况下,审时度势,我只打算尝试一次,考上就脱产读研三年,考不上就准备先结婚生子。不打无准备之仗,一向是我做事的风格。那年的辛苦,无以言喻,当然,也正因为心无旁骛的单纯,才使得结果出乎意料。当录取已成定局,却正逢一心学问、各方面都获得丰硕成果的父亲在学校里受到当时在位校长的忌恨,之间的一些千丝万缕的勾连延伸出很多无形的手,操控着那些虚伪和丑恶。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录取通知书早就发到学校,却迟迟得不到学校的批准,在拖了近一个月之后,系领导找我谈话,称那年有三个老师考取了研究生,为了保证足够的老师上课,只能两个去上,我最年轻,可以次年再考……当我问道为何开始未说明,同意我报考?回答让我啼笑皆非:因为学校没想到第一年我会考取。这就是堂堂的大学学府对待年轻教师的所谓爱护!而我和父亲的苦苦哀求和周旋,非但不能让事情发生转机,却更增加了某些心理阴暗的小人的快感。直到最后疲惫至极,准备放弃读研,要求学校将录取通知给我留念,拿到的是一张打上“作废”印章的彩纸,我的心刹那间沉入冰河谷底,已不觉得疼痛。那段时间,我特别想象书中的女主人公那样,把一杯水泼到那个道貌岸然的校长的脸上,然后器宇轩昂地扬长而去。原来再温顺的心,也会渴望报复,愤怒让我撕心裂肺,更让我懂得,自强不息才是气宇轩昂的资本和前提。

记得那天,大街上人们行色匆匆,谁也不会为谁的悲伤驻足,这个世界就这样不停地运转,广博地包容一切苦难。

时过境迁,经历过太多,曾经的伤害虽然没有淡忘,却早已不再是原先的恨,更多的是不屑和不齿。我明白,太过执着的仇恨,会让人狭隘,永远走不出宽广的天地,那些人,依旧圈固在原来的地方,并没有过得多么好。我不是宽恕了,但我选择了漠视,并且永远都不会再去看一眼。我更明白,人生即便是为了追求目标的达成,可能会做某种妥协和变通,但只要坚守那最初的美的感觉,那纯净的精神家园,即便知道,原来相信的永远,事实上成就不了永远,心也会变得开朗而豁达,就像飞上晴空,和云在一起。

是的,escape,更代表了一种新生,一种原生态的奋发和成长!

有挣脱,才会有自由,才会获得那么丰盛的拥有!

原来,盛夏扑面,真的可以那么生机勃发,那么气宇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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