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年代》——面对新世界必须具备的关键概念
这本书之所以能在整排满柜的图书中被我选中,一来其略为袖珍的版型较为独特;二来书名中“不可思议”、“新世界”、“关键概念”等字眼着实吸人眼球,还得特地翻到最后一页看了出版日期,2016年1月第1版第1次,便傻傻的以为这本刚出炉不久,便满心欢喜地从图书馆带回来。看了作者序和译者序后,才发现这是一本十年前便成稿的书籍,与当下瞬息万变的时代相比,自己觉得似乎再阅读这类书显得比较滞后,一度想放弃,但在“自己报的马含着累也要跑完”的相同执念下,还是坚持看完了这本书。其实,每本书都有自己的金矿宝藏,每一刻阅读时间的付出都是会有收获的。
本书通篇充斥着作者对未来的一种焦虑和不安,更准确的说,是对美国安全和美国战略的焦虑和不安,使我不禁对作者的身份产生了兴趣。乔舒亚·库珀·雷默,在他诸多的身份名头中,有三个较为引人注目,美国外交委员会成员,基辛格咨询公司常务董事,美国著名的国际问题专家。在此书,雷默着眼于批判美国社会所推崇的“有了民主就有了和平”的民主和平论,从历史学、经济学、心理学、医学、环境学以及网络科学等各方面层次入手,通过真主党战士、金融风投家、中东情报头目、驻非医师、顶级黑客等各个身份迥然、行为各异人物的独特思维、鲜活事例向美国政府、美国领导阶层敲响警钟。在全文,出现频率最多的一个概念性名词就是“沙堆”,即一粒一粒地把沙粒堆起来,直到能垒起一个大约拳头大小的沙堆,怎么才能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小小的金字塔会突然倒塌?问题很简单,但回答起来却是极其困难。笔者眼里,复杂性和不可预测性是我们这个时代最重要的特点,“沙堆效应”中从永不止息的调整与变化力量,正是代表着这个不可思议、不可预测的动态世界,面对一个全新的世界,遇到越来越复杂的问题时,美国政府固有的局部视野、攻击思维和习惯于直接解决问题的方式是非常危险的,“凡是在美国是对的,在全世界都应该是对的;凡是美国人信仰的,全世界都要信仰”的美国梦及延生出来的陈旧的大战略思维必须放弃。
针对国际秩序的变化正在创造一种更加复杂的力量角逐,雷默提出了自己的应对之策,即“深度安全的免疫系统”。这个系统关键要素就是“整体、灵活、间接”,即学会从整体视野看待事物,更多地关注自身的灵活性,采取间接的方式处理解决问题,最后让其像爆发革命一样传播。就像他所说的:“我们应避免直接的冲突、利用己有的力量、静悄悄地行动、不要让别人知晓,而且要明白没有结束的那一天。”这句话让人不寒而栗……
《北京共识》是雷默2004年写的一篇文章,也收纳在此书。“北京共识”是相对“华盛顿共识”提出来的。我个人认为,“华盛顿共识”之所以会走向衰败,在于它是一种他救,与拉丁美洲各国水土不服,面临着完全不同经济使命和压力挑战,这种共识无法获得令人满意的答案。而“北京共识”是一种自救,是中国根据自身的国情社情民情出发,而开凿出一条独特、典范而又成功的发展路径。时过15年,回头再看这篇文章,挺佩服雷默的敏锐嗅觉,他笔下的“北京共识”两大核心定理就是创新、公平,这与当下的体制改革、产业转型、反腐态势等不谋而合,难怪他能因这篇文章一炮而红,以至于我都产生了“21世纪初的中国智囊团们是不是存在照搬照抄照套嫌疑“的想法。雷默在文中一直传导着一个信号,对中国而言,暂时无法与美国进行全面抗衡,但从外交、军事、科技、贸易等方面发展不对称力量是应对其国家安全、国家发展的一个最有效的办法,我想这不单是说给中国听的,也是说给美国政府听得。实情的确如此,而且我们的确也是这么做到,不过相信随着中国的“和平崛起”,总有一天能把“不”字去掉,这毕竟还是一种在地球村的实力体现……其实这本书还提到不少中美关系方面的问题,但我觉得不是我这一介布衣所能评论,故此略过。
以上是我阅读《不可思议的年代》的一点思考,拙笔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