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言
任何一个社会的运行都有一个潜在或者明面的规则,不管是国家内部或是国家与国家之间都存在这样一种规则。在一段具体时间内大家都是按照这个规则行事,达到一共稳态的平衡知道一种新的规则代替就有规则。
那么在国与国的交往中,或者国际秩序塑造中,个人认为具有影响力和持久性的三大秩序分别是朝贡体系、前殖民体系和后殖民体系。第一个是以古代中国为中心的秩序、第二个是以英国为主要代表的秩序,第三个是以美国为主要代表的秩序。当前我们所处的社会和国际仍处在第三种秩序之中。个人认为马上就会有第四大国际秩序体系,这就是中国回归,推动建立多极化体系,打破后殖民体系。这个第四大体系的底蕴就是朝贡体系,是一种互惠互利以平等贸易为基础建立的平等国际秩序。(这就是中国的历史底蕴)。
2. 背景
讲了这么多,这一篇想讲的就是第一个大体系,朝贡贸易。后面看情况会写写前后殖民体系,当前正处于第三大体系逐步崩溃第四大体系逐步建立的过程,因此第四大体系短期内不会写(发不出来)。
那么朝贡贸易想从一个比较出名的历史故事讲起,什么历史故事呢,乾隆与英国史臣马嘎尔尼的故事,相信上过学的都知道这个故事。但是我们都对这个故事有所偏见,觉得乾隆自高自大闭关锁国。把这个故事当成后来中国落后挨打的例证。包括我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也这么认为,这就是历史的偏见,断章取义的典型。这就是我有时候会写写《历史偏见》系列的原因,把我自己曾经的片面理解写出来,不能以看“照片”的思维去看待一个具体的历史事件,一定要搞清这张“照片”的背景,来龙去脉。
乾隆在回信中说“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原不藉外夷货物以互通有无”。这一句就是引用最多的,但是这篇回复的另外几句才是真正的原因-“.…..用示怀柔。………至尔国王表内恳请派一尔国之人住居天朝,照管尔国买卖一节。此则与天朝体制不合,断不可行。……. 况西洋诸国甚多,非止尔一国,若俱似尔国王恳请派人留京,岂能一一听许?是此事断难准行”。
什么意思,什么是“天朝体质”就是朝贡贸易,而且西洋又不止你英国一个,给你开了这个要求贸易的口子,其他国家也要求这样做那我自己定的“朝贡贸易”还玩不玩了。这其实不是与不与英国贸易的事,是话语权的问题,是谁来制定规则的问题。我制定的“朝贡贸易”规则已经玩了这么多年,你要来贸易就按照我的规则玩,而不是按照你大英帝国的贸易规则玩。
任何事都讲究一个游戏规则,我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我已经按照我的规则玩了这么多年,突然有人告诉我要按照他的规则重新玩。还是在我的规则运行顺利的前提条件下,是你你会愿意吗。英国干的就是这个事,几句话就想打破大清建立的“国际秩序”,可能吗。
很多人说乾隆迂腐落后,看到这里你还这样觉得吗。而且人乾隆的老师中有欧洲人,他对欧洲那些国家能没有了解吗,能不知道吗。
3. 什么是朝贡贸易
朝贡贸易在先秦就已经形成了,一直传续到清朝。具体从什么时候崩塌说法很多,没有定论,有说是鸦片战争有说是甲午战争失去对朝鲜的宗主国身份。这个都不重要了。朝贡贸易顾名思义就是以朝贡的形式完成物品交易交换。
朝贡他是以华夏为中心的秩序圈,期内里还是宗法制,中国周围的小国认中国为宗主国,定期进贡(不同时期不同国家不一样,有三年一贡,2年一贡等等)。同时中国对于藩属国进行册封,承认其正统地位。因此藩属国一方面是通过朝贡获得贸易需求品,一方面可以在政治上获得合法地位,有利于对国内政治的控制。
因此,可以看出朝贡贸易不仅仅是贸易,还有政治外交的作用。通俗的说就是以中国为中心的政治经济秩序。对于中国而言可以以较小的代价维持边疆稳定,同时在贸易中获利。对藩属国而言可以通过贸易获得自己没有的物品,同时在政治上利用宗主国维持自己的正统性和对国内政治势力的控制。(如藩属国内乱,可以要求宗主国干涉平定)。因此,这是一个对宗藩都有利的体系,总体上是一个平等互利互惠的体系(唯一存在不平等在于明面的宗藩关系上,这也是历史的特殊需求)。
在朝贡贸易中有“厚往薄来”的做法,也就是说朝贡国上贡的物品价值小于宗主国赐予的。为了彰显大国风度这种情况确实存在,但不是绝对。因此,有人说朝贡贸易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面子工程。这又片面理解了,首先不说朝贡贸易存在“政治目的”,即使单说贸易这一环,这些人就理解片面了。朝贡贸易在贸易方面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正贡”,也就是上面所说的进贡给皇帝的,皇帝再进行赏赐,这一环是存在“厚往薄来”情况的,但是这一环更像是完成政治目的的一个仪式,朝贡的另一环是“随贡”,也就是跟随使团来的贸易商人,这部分是真正的市场交易,在这一环一般中国都是挣钱的。
4. 不同时代的朝贡贸易
上一环节已基本说完了朝贡贸易,这一节简单说说朝贡贸易在不同朝代的发展和形式。个人觉得主要就是汉唐一个阶段、宋元一个阶段、明清一个阶段。汉唐开启的丝绸之路,朝贡体系是朝贡+互市。
宋元都设有市舶司(具体名字未考证),专门管理对外贸易。明开始有了海禁,仅有贡舶,但是在王朝的不同阶段管理的松严程度不一,后来又有隆庆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