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得真香的时候,突然有一群人推门而入,用脚踢醒正在熟睡的我。我醒来一看,是穿着制服的治安队,把我从梦中叫醒,我头脑马上清醒了,这一幕在好多年前我遇到过......
记得好多年前,跟着师傅学徒的时候,经常是今天还在这个地方上班,明天就跑到另一个地方去上班了,常常这样东奔西跑。
黄宏有个小品是叫《超生游击队》,讲的是为了生儿子东躲西藏。而我们是在上演《装修游击队》,为了生活东奔西跑!
不固定的日子常常过得是提心吊胆的,因为我的身份证给弄丢了,很害怕查身份证和暂住证,如果万一查到的话,很有可能会进治安队里吹空调,至于在里面的待遇,早就听师傅说过了,听的我心里怕怕的。
在装修行业是这样,没有固定的地方住。在哪里上班就会在哪里住,经常扛着个蛇皮袋,里面装有一些生活用品,衣服等等去挤公交车是常有的事。
穿着也不会太讲究,衣服有时都是很脏的去坐公交。大家可以想像一个场景:一个穿着很脏的衣服,脚穿拖鞋,肩上扛着一个蛇皮袋的小伙子去挤公交会是什么样的!
一上车,发现好多人的眼光直刷刷地全部朝我看来,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也只好低下头,心里在想,我又长得不帅有啥好看的。
后来仔细一想不对啊,怎么我旁边都没人,他们都离我远远的。原来他们离我远远的是嫌我脏,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怕弄脏他们的衣服。
这一切我都没什么很在意,只是觉得,我也是通过自己的劳动来生活的,没去偷也没去抢。大家社会分工不同而已,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得有人去干。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确伤的我很深,差不多快到站了,我说下车,司机师傅说下次就不要穿这样的衣服来坐车了,影响我们公交车的形象。
你看刚才的人是什么反应,明白没有?希望理解啊?
我下了车,朝着车远去的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痰,骂道:NND,有什么了不起嘛!谁规定我这样就不可以坐车了!
请原谅我爆粗口骂人,我的素质也不高。
到了上班的地方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把住的地方给找好。看到哪里适合就在那里“安家”。
先找来建筑脚手架当床架,再去找来木板铺上去,用铁锤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这就是我们的床了,而且经常是要搬来搬去地移动的。每到一个地方,我们都是要做的事。
再就是吃饭的趣事。
我们通常是自己做饭,但如果活只有几天就可以干完,活不多的时候就不做了,不带做饭的工具过去,太麻烦!
那就去快餐店吃快餐了。
一次我们三个人去快餐店吃饭,时间是中午快一点了,我们三个实在是太饿了。找到一家写着快餐5元的店走进去,点了三份快餐。
很快菜就上来了,然后我们自己去打饭,店里的那个装饭的碗好小,一碗饭两下就吃完了。其中一个师哥来回跑了七八次去盛饭。电饭锅还有半锅饭都被我们消灭了。我们开玩笑说,这样老板会被我们吃穷的。
结账的时候,给了老板15块。老板微笑地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根红双喜烟,然后说,各位小兄弟,知道你们是在附近搞装修的,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明天就不要来我这里吃了啊,一分钱都没赚你们的,我还要亏本。然后亲自把我们送出门。
瞧瞧,说中了吧。竟然还有生意送上门不要的。我们三个一起大笑,觉得我们几个是灾星一样,竟然让人家不做我们的生意了。
这样的日子过得苦吗?
当时还不觉得,因为挺自由的,晚上不加班。不像进工厂的老乡,时间限制不自由,每天加班到十一二点,工资还没我们多。
还觉得很庆幸没有去进厂里面做。
后面发生了一些事让我改变了想法。
我们三个那时年龄都好小,单独在这边一个工地上班。有天早上发现蚊帐被人用刀割破了一个很大的口子,手可以伸到床最里面的地方。把我们的衣服翻遍了,乱七八糟的丢在地上。
我们三个没有一个发现,有人来过我们住的地方。幸好最值钱的手机钱包没被偷,因为我们把他压在了席子底下,这是师傅教我们的,预防小偷的最笨的方法。
还有一次,我们工地上有个人的手机不见了,怀疑是我们三个干的。见我们三个年纪小,个头也不高,就把我们叫过去问话,我们三个昨晚早早就睡觉了,一直到天亮,当然不会是我们。
再说我们的胆子也好小,哪敢去做这种事,师傅常教我们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我们都听他话的。
可他就认定是我们做的,还给我们每人一耳光。我们赶紧打电话给师傅,师傅当时在另一个工地住。
师傅来了了解情况后,马上报警,派出所的民警过来,把我们都带去了派出所问情况,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进派出所,师傅说人正不怕影子歪,你们没有做的事,他们会还你们清白的。
在派出所的一个房间里呆了一上午,又是笔录,又是按手印,过了好久,在下午还是没把我们放出去。最后师傅花钱才把事情解决。
人生真是变幻莫测,你不惹别人别人也会来惹你。
经历了这件事,“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理解更深刻了!
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们几个年龄的增长,各自的方向不一样。渐渐地离开了这种流浪的日子,现在想起这段岁月,依然是很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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