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又开放》是一首翻唱率比较高的歌曲,也是我当年听双卡收录机时经常单曲循环的歌曲。倒带,倒过了,~快进,又跑过了,~再倒带……如此折腾,却乐此不疲。
《梨花又开放》的原唱是周峰,是位年轻朋友都不太熟悉了的歌手。
《梨花又开放》是周峰根据谭咏麟的经典粤语歌曲《迟来的春天》重新填词而作,谭咏麟的《迟来的春天》则根据因幡晃的《夏にありがとう》重新填词。
1984年,周锋以《眼之魅》为题,向全国歌迷推出了第一盒个人专辑:里面包括《梨花又开放》《等到明年这一天》《知音难寻求》等好歌,一时间成了最畅销的热门录音带,销量竟达一百八十余万盒。
另有张国荣英文版本《Good Morning Sorrow》,收录于1978年发行的专辑《Daydreaming》中。
《梨花又开放》让我印象更深刻的是高中时期回农村老家读书时的一段经历,1988年的那个元旦。
我们几个要好的男女同学约在一个叫老黑的同学住处聚餐,也算那个年代开聚会的时尚先锋吧。
席间大家聊到了一年后的高考,聊到了未来,聊到了我们即将到来的离别。都颇有感触,于是频频举杯互相祝福。
团支书是位漂亮的女同学,不善饮酒,但掌酒的老黑坚持原则,坚决不让步。于是,我提议让能歌善舞的团支书演唱一首歌曲顶数。
得到了包括团支书和老黑在内的大家一致认可。于是,这首歌就悠悠响起,飘荡在我们聚餐的那间小草房里。
这首歌太具感染力了,加上团支书的演唱投入了真情实感,将我们一起带入了那个梨树下,仿佛看到摇着纺车的白发老妈妈,换了一个镜头,还是漫天梨花飞,树下纺车依旧在,却没有梨树下摇着纺车的老妈妈。
团支书肯定是融入进去了感情,唱到最后一行热泪从她的眼角淌了下来。
大家也听入了迷,融入了那个漫天梨花飘的情境,都静默了一会,然后才反应过来,一起鼓起掌来,久久也未停止。
我看了眼班长,班长的眼圈也红了,看他眼含热泪鼓了一会掌,停下,从口袋里找手绢。班长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手绢还没掏出来,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记得那天班长说,很遗憾,我们没有照相机,没能记录下我们此刻的美好,如果能有照片记录下来,几十年后,我们再拿出来看看,回想此时我们真挚的感情,纯真的同学友谊,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那天聚会后,这首歌就成了我嘴上哼唱的单曲循环歌,然而没过多久,我就因打架被迫转学走了。
三十多年过去了,有些同学还有联系,有些同学却再也没见过面。给我们唱歌的团支书和另一个女同学我都再也没有见过她们,老黑几年前病逝了,永远的离开了。在老黑的告别仪式上我见到了来去匆匆的班长,他已经是某个地级城市的副市长了。
这首歌也深深地藏在我的心中了,期间也再也没有听到过。直至今年夏天,我在幼儿园门口等待接小儿子放学。
忽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歌声飘来,是如此熟悉而又那么遥远的感觉。
这首久违了三十多年《梨花又开放》又在我耳边响起,我惊喜地四处张望,发现是路边站着的一个长发飘飘,穿着紧身牛仔裤的女孩弹着尤克里里,哼唱着这首歌。身边摆放着一块音乐班招生牌子。
我下意识地走过去,跟她身边的男孩索取了一张招生简章。然后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那个女孩继续演唱这首《梨花又开放》。
隐约中,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站在炕头上两只手相握腹前,挺胸,目视前方,凝神演唱着的团支书。
此时,身边是漫天的梨花飘飘……
忘不了故乡年年梨花放
染白了山冈我的小村庄
妈妈坐在梨树下纺车嗡嗡响
我爬上梨树枝闻那梨花香
摇摇啊洁白的树枝花雨漫天飞扬
落在妈妈头上飘在纺车上
给我幸福的故乡永生难忘
永生永世我不能忘
重返了故乡梨花又开放
找到了我的梦我一腔衷肠
小村一切都依然树下空荡荡
开满梨花的树下纺车不再响
摇摇啊洁白的树枝花雨漫天飞扬
两行滚滚泪水流在树下
给我血肉的故乡永生难忘
永生永世我不能忘
摇摇啊洁白的树枝花雨漫天飞扬
落在妈妈头上飘在纺车上
给我幸福的故乡永生难忘
永生永世我不能忘
摇摇啊洁白的树枝花雨漫天飞扬
两行滚滚泪水流在树下
给我血肉的故乡永生难忘
永生永世我不能忘永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