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兄弟姐妹成年的有四个,从小家里孩子多,院子也很大,从来也没有觉得兄弟姐妹多挤得慌,只是总会打闹。年龄相差也有点多,基本没有跟哥哥或者妹妹一个小学过,我二年级时我哥哥已经初中了,等我念了初中,我妹才念小学。记事之后只有星期六、星期天和寒假暑假见得多一些。后来,各地去念书,一年见得次数只有两次,工作后又各散东西,就觉得好像有点生疏,也是后来在郑州一阵子才跟哥哥妹妹更亲近。
小时候
小时候,兄弟姐妹在一起的日子总觉得是夏天,一起切西瓜,会仔细分谁吃哪一块;一起趴在搭在架子上晒棉花的帛(bo)下面写字,或者躺着。太阳会顺着缝隙照下来,微风阵阵。秋天一起去红薯地里刨红薯、掰玉米,还会找有一种带孔的种子,摘下来,回家用绳子串起来,戴在手腕上。也会用梧桐树花下面的花托穿起来,颜色是土黄色的甩起来像蛇。也会用红薯叶梗掰一截一截的,戴在耳朵上凉凉地,像耳环。最喜欢过的是夏天,像是吃不完的瓜果梨桃,红透地掰开有沙瓤的西红柿,可以躺在黄瓜架下,翘着脚,边吃边乘凉。记忆最深的秋天就是跟二伯家的姐姐、两个哥哥,还有我哥、我,我们几个去扫落叶,桐树叶子很大很黄,杨树叶子也是铺了满地,几个人推着架子车,扫了一清早,满载而归。这次过年回家还问我姐记不记得,她也记得,大家对小时候的有意思的事情都是记得比较清楚。
记得小学时,每次放完学回家要跟妹妹一起用一个笨笨的压面条机压面条,有时候太软,有时候又太硬,好不容易加了水又加面,量又多到好几天才能吃完。那个时候做面条里面放得菜都是爸妈从地里面回来摘的新鲜的。我最喜欢西红柿豆角面条,每次要把豆角留到最后,一起吃完。那个时候最盼望的是我哥周六从住宿的初中回来,我奶奶都会开小灶给他,我也能蹭上。后来我哥去了县里的初中很久不回来,终于说周末要回来了,我们都提前在门口等他,总也不回来,一会出去看一次,等有一次我看见他回来了,长高了很多,穿着跟我们不一样的校服,我甚至都没有喊哥,很不好意思撒腿就回家了,边跑边喊:我哥回来了,我哥回来了。很多时候,很久不见的亲人,都不知道如何表达。
我的哥哥
我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学习成绩也很好,我记得他中招考试几乎都是满分的成绩。可惜那个时候家境不好,没有选择读高中继续读大学,念了中专。每次他说起这件事情都会很遗憾,不过他自学考了本科、研究生,还是高级安全工程师,不是那种很随便的安全,是矿井安全。我在北京时,我哥出差到北京去看我,我们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亲近,从念初中到高中大学都没有很长时间在家过,见了他还有一些生疏。临走的时候,我哥问我有没有钱,我说有,他还是给我了一千块钱现金。那个时候我月薪3200,刚毕业最苦最穷的日子,等我哥走了之后,我感叹了好久还是有哥哥好啊。
再后来我在郑州,开启了跟我哥更了解的过程,也因此亲了很多。我们经常晚饭喝酒,他会喊我:来喝点。他会做很好吃的凉菜,又很讲究菜式,从饭店里吃到好吃的就会回来做。其中一个凉拌菠菜花生碎还会照着饭店的菜式,装在细长的杯子里压出柱状,摆盘上桌。吃完饭我会把我想不开的事情问他,我哥总能从另外的视角指出我问题,并能给我很好的建议。我哥特别喜欢收拾东西,每次见他在家不是打扫卫生,就是收拾规整。我哥也喜欢读书,他看我的kindle不错,也让我帮买个,我们共用一个账号,我买完书就会同步给他,可惜我们两阅读的喜好相差很远,不能满足感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