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昨天上午上完两节课,我还是忍不住回家了。
下了车,我去了常去的那家卤菜店,买了些卤菜。
到了家,开了院门,厨房的门口放着父亲的自行车。饭菜浓郁的香味从厨房里飘了出来。客厅的门关着。
我推了门,看见父亲坐在大方桌前吃饭。桌子边的电暖气发出温暖的光芒。
“爸!”我一边喊着,一边走到父亲跟前,把小背包、手套放在桌子西边的竹椅上。
父亲用一个小铁盆在吃萝卜米饭。他站起来要给我准备饭菜。
我说不用了,我带了卤菜回来,我再煮点米饭就行了。你先吃饭,天冷,饭很快就凉了。
炉子上的锅里还有一碗饭。我开了燃气灶,把一个白底红花的搪瓷盆放进锅里,把卤菜放进小盆里,盆底下加些水,加热。
饭盛好后,菜也热了。我端了饭菜,去客厅吃饭。
父亲用热水壶烧了一壶开水,泡茶喝。
父亲煮的萝卜米饭放有香喷喷的肉沫,非常好吃。
我一边吃饭,一边和父亲聊天。
父亲的左手背上写着蓝色数字。他这两天参加商场的促销活动,蓝色数字是领米和盆的编号。
下午两点半,父亲去商场领盆。我准备洗碗。
水龙头冻住了,没有水。
厨房门口放着一个桶。桶里的水结冰了。
我去了大路上的小店里,想买一大瓶矿泉水。小店里只有小瓶矿泉水。
我在附近的小店里买了一个桶、一个插座,借了一桶水,拎回家。小小的一桶水很沉。我走两步,停两步,胳膊肘酸痛得厉害。
走走停停了半个小时,我终于到家了。
在家里歇了几分钟后,我就出门逛街了。
我去吃了麻辣烫、豆腐脑,买了一袋子散子、十块钱麻花、一条粉色小格子围巾、一条洒满粉红色木兰花的深蓝色丝巾、一把桃木梳子、十块钱糖炒栗子、一对翡翠耳环,总共花了120元。
五点钟,我准备回家的时候,大姐打电话让我去她家。
她和父亲一样很信任我,消除了我的顾虑。
我带着栗子、散子、麻花,买了一箱子干果,去了大姐家。大姐见我又带东西过去,生气了,要赶我走,如果我再带东西就不让我去她家了。她让我把干果退了。
我假装生气了,说:走就走。这点东西不算什么,还不到一百块钱。如果我花了几千块钱,那才叫多呢。
姐只好收下我带的东西。
她炒了一大盆青椒炒肉丝、炖了一锅羊杂汤、一锅鹅汤烩豆腐卷和一碗卤菜。
我一直坐在电暖气前取暖。
太冷了。
姐拿了一件粉红色绒里绒面大长袄子给我穿。在我再三要求下,她才收了45元。她开始坚决不要钱。我一直磨她,坚决要给钱,否则不穿。她说只要20元。我说最少也要给100元。超市里这样的袄子至少要100元。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姐才收了本钱。
她送我和父亲到了大路口,一直站在路边目送我和父亲走远。
到家后我才发现姐给了我很多腌好晒干的鸡鸭鱼肉、香肠。
父亲找了一个纸箱子,把他给我的羊肉和姐给我的年货放进去,用透明胶布封了口。我们一起捻了两条红色毛线绳子,把纸箱子横三道、竖三道捆绑好。
十点钟,父亲洗了手和我坐在大方桌前面看电视剧《天津飞鹰》。父亲的手有很多裂口,应该很痛。他给大姐烧豆腐锅,劈柴上的钉子和木屑扎手。
他还给我准备了一个滚烫的暖水袋,让我暖脚。
我的父亲啊,总是想着把吃的用的节省下来给他的孩子们。我们没有照顾好他,他却一直帮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