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桃树

母亲种下桃树的时候是准备收获桃子的,一根小小的树苗,每日灌溉培土,精心伺候。那是90年代初期,后院的土地是母亲经年挑土搬石依水而建的,对于土地的收成给予了厚望。除了桃树,还有一株巨峰葡萄,无花果,以及西红柿,黄瓜,豆角,丝瓜,菊花,紫罗兰等。整个后院春夏秋三季都是郁郁葱葱,充满生机。

每年的三月份,桃树就开始长出青青的花苞,一天一天涨大,慢慢露出嫩嫩的粉色。待到天气稍暖些,枝头的粉色花苞陆续怒放,引得蝴蝶和蜜蜂终日围绕。花开正旺的日子里,我们姐弟经常观望闻嗅,然而桃花只是颜色艳丽,即使开到荼靡也是闻不到什么香味的。若是雨天,雨水落在小小的花瓣上,满树的桃花瞬间丰满滋润了很多,变得晶莹剔透。落雨亦会打落不少花朵,散落在树干周围的泥土里。待到叶子逐渐冒出来的时候花也落得差不多了。

花落后很快就长出来一颗一颗的小桃子,从小指甲盖大小逐渐长到西梅大小,然后就停止生长了,再然后就是自己脱落了。

母亲种植的果树和花草除了这株桃树皆有所成,然而我们对于这株桃树却寄予厚望。每个春天依旧欣喜地赏桃花,哪里结个果实也都会记在心间。一年一年过去,这颗桃树倔强得只开花却结不成果子。时间久了也习惯了她掉落的果实,偶尔也会拿起来把玩一番再丢进旁边的池塘里,果子就飘落在水面慢慢腐烂消失。

对比旁边少有关注的无花果,丰硕的果实挂满枝头,真真是鲜明的对比,生出些许无奈。这两颗植物真真像极了人生:你投入最多最期待的人或物往往并没有太多回报,倒是不寄希望的人或物会给你很好的回报。

这颗桃树在我家的后院生长了10年之久,终究是没有长成一个果子。想想其实也没太大关系,毕竟这十年里的每个春季她都奉献了一树繁花,灿烂了自己也装点了我家。

多年过去,我依然很想念她—母亲种下的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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