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在梦中捡到一枚戒指,又在梦中将她失去。醒来后,我哭得像不懂事的孩子。
小时候总爱背二十四节气,因它们有好听的名字。长大了才渐渐明白那些日子的含义。夏至,是大雨和离别如约而至。
暴雨过后,山林中升腾起山气,像焚燃的烟囱,像老先生吐出的旱烟,让我容易联想到漫画中火冒三丈的人的可笑样子。正是这些气啊烟啊,飘到天上,成了柔软的云。
青年人的梦想,不应该只是几块砖瓦,几张铁皮。分量未免太轻了。
外邦的语言,不翻译是最美。
那些生来的天才们啊,真是让我喜爱又嫉妒!
去过很多地方,从不拍照。身边总少一人陪伴。景是美的,只过眼,心里留不下。
回家的末班公车,上来一个矮小的姑娘,五官还算精致,清纯。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坐在我身旁。她的电话响起,向话筒那头道谢,“十分感谢今晚给我过生日,还送了我蛋糕,我太感动了!”我扭过脸看她,她笑得像盛开的花朵。蛋糕放在她的腿上。我透过盒子透明的顶部,能看到油腻的奶油和上面的水果,真甜。听着她幸福地谈话,我这个旁观者的心情也舒畅起来。一会,我到站,起身,对她说了句“生日快乐”。她惊异地抬起头,看着我,羞涩伴随着开心浮在脸上,流出眼睛。我下了车,抬头看天上的星星。数到第二十五颗,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我爱你,是黑夜笼罩大地的拥抱,隔着一座桥的距离注视。我爱你,像流水、风儿、日出日落,无欲无求。
不要说这个时代糟糕,不要说之前或未来有多好。时代从来都是这副德行,每个阶段都有特定的黑与白。虽说人类逃不出人类的局限,但这个局限在缩小。
这世上的事物分为有形的和无形的。无形之物一旦因有形之物的存在而产生,就永不灭亡。
我对人类的未来一点都不担心。人类的历史如此厚重,英雄人物又是何其多。生于原始的真理的火把,将一直指引我们。
平地无山不看云,余生有愧方懂情。
哪儿有什么不动声色,只不过在经历了来临前的期望和结束后的忧伤,我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像天空和大海一样过着他们的日子。
油刚接触烧热的铁板,瞬间发出“滋滋滋”声,这是饥饿最钟爱的音乐,是口腹之欲的诱惑。女人把三片薄切的培根肉顺序铺在铁板,那声音更加悦耳动听起来。生肉在热油上跳动,散发出生命的香。味道驾着有形可见的烟,四处炫耀成熟的美。翻面,让另一层肉也化上金黄的妆,让看见的人垂涎。他站在一旁,看着闻着,也咽了咽口水挣扎着。兜里的十元钱被攥得快成了两张五元的。低头,看到肚子上凸起的救生圈,他毅然地走了。
乌云背后的闪电,若隐若现,像默片里只张嘴却不发声的咆哮。暴雨突如其来,但并不是毫无征兆。
候车厅没几个人,炎热的天气让等候者昏昏欲睡,坐椅上尽是横七竖八的。我找了个角落坐下,尽管空位很多,但内向羞涩的性格还是让我尽量避开焦点之地。乡下的车站没有空调,几个又黑又大的电扇尽力吹去闷热。由于空旷,扇叶的快速转动发出"嗡嗡嗡"声,在我耳边回荡再回荡,像永不消减的涟漪,永不停止的秋千。听得久了有种耳鸣的错乱感,头也几近炸开,算是初尝声波攻击的杀伤力了。真想有个姑娘在一旁,说说话,大概好受一些。但是没有,于是我盯着苍蝇发呆,看它们舒展自己的翅膀,摩擦足脚和脑袋,然后驱赶它们不友好的骚扰。
我把目光瞥向另一边,再多看你几眼是要爱上你的。我是不能爱你的。窗外的风景,明媚,倒映着你的面庞。
情话说的越来越少了,爱欲却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