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支烟

手心经常出汗,写字多了更是如此。所以长的文字就不便多写了,但倘若有了开始我也会继续下去。

--题记


图片来自网络

Part 1

我承认,我是幸运的。在去年,本人仅以两分的胜利灰溜溜来到这所二流高中。不过,对我来说,分数很是满足的了,可以了就行,没必要那么多。我两手一摊,付之嫣然一笑。因此,我的高中生活也就开始了。

学校自建成以来,算也经历些风尘了。这首先体现在教学楼上。教学楼上三个写字的铁牌,确实也该换它一换了。上面的漆色逊了大半,字也有些模糊了。也不知怎的,本人的第一眼竟把“教学楼”三字看成了古典影剧中的“红楼梦”,于是大感惊诧。后来仔细观察,才发现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我同样付之一笑,算是个玩笑的开场。

Part 2

后来在班里认识了草,也就是这篇文章中所要主写的这个人。

记得第一节课是英语,草与我是同桌。这小子也有点太不把老师放在眼里了,起先背对恩师看窗外的风景,接二就爬在桌子上大睡起来。两分钟后就被老师点名,我叫醒他,他倒好,站起来揉揉眼睛,一脸的冤枉,仿佛自己是最无辜的,还傻嘻嘻的笑。

我真不希望自己的第一任同桌如此窘迫,眼看老师就要发火时,我突然大叫一声捂着肚子跑了出去,弄得老师一脸尴尬,傻乎乎的站在讲台上。正当我跑去教室,下课铃恰巧也响了。

草没有受批评,下课后老师就走了。我回来后草双握我的手连声说谢谢,不如咱们结了兄弟吧。我说好啊,结就结了呗。然后我俩就争起谁哥谁弟的问题了。

不过经我发现,无论是从生活阅历,身高和发型还是身份证编码的末几位数字上看,我都没有办法与他比,便让他作哥,我作弟了。

Part 3

近几天很热,同学们休息不好,午后瞌睡也就难免了。教室里,男生大大咧咧的爬在桌子上,呼声微起,女生则披散毛发,睡态妩媚。

第一节课是英语。我们的老师是一个扎鞭子的宽脸小女生,草不喜欢她。上课草尽量避免向讲台上看。可半节课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草站起来不说话,到底沉默是金,老师让草坐下了。

草一脸愁容,我问他:“怎么了?不是已经习惯了吗/”草长叹一口气,说老这样下去,怎么办呀?我说你想成材?他说,对。我心中暗想,怎么他也会思考这样的问题?口上却说:“没关系,只要我们有决心努力学习,将来就一定会为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他不信,问真的?我说:“不用管那么多,毛主席爷爷不是说了吗?只要我们能坚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至于其它等到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时再说吧”。草听完后嘿嘿的笑,说有你兄弟这句话哥我就放心了。说罢倒在桌上大睡起来。

快下课时草突然醒了,眼直直盯着我,而且充满愤恨。我不知道怎的,谁惹他了/然后他开口说话了,一字一顿,充满激情。

他说,弟啊,你说明天六一儿童节,咱们放不放假啊?

Part 4

几个月后,我对高中老师有了新的认识。我发现他们的字都不怎么样,其代表就是数学英语两位老师。英语老师的英文还可以,中文不行,写的汉字充满朝气,十分可爱,象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数学老师呢?写的字颇为潦草,常常一笔画下列就能抄完一道应用题。字间的连线如同水流,具有不可挡的气势。我一直觉得他写字时就像在画一条小蛇,弯弯曲曲,首尾相连,做一道题要一节课,其中半节课用来认字。班里面一位女生水,咱们数学老师的字呀,还不如我弟弟画的苹果好看呢。

在得知人的智商也可以遗传后,为了得到证实,我和草把数学老师的五岁宝贝儿子用糖果骗到了学校的一角,想看看他如不如数学老师聪明。我左手拿了三个糖果,右手拿了四个,伸出左手问几个,他说三个,又伸出右手,他说四个。我把所有的和在了一起,在问他时他摸摸脑袋说不出来话了。我想,完了,数学老师那么聪明,怎么 儿子就这么不争气。而这时小鬼又开口了,说,你把糖果给我,我就告诉你,不然的话,休想。草一听气了,小小毛孩居然感威胁我们,要再这么说我就把你的鼻子刮掉。小鬼一听哭了,哇哇哇的,声音很大,而这时我们看到数学老师正向这里走来,我们忙跑了。

后来,我们挨了数学老师骂,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老师会知道是我们俩干的,经过打听得知,原来数学老师的儿子颇爱画画,尤其是人的画像,更为传神,我裁小鬼肯定是把我和草的脸画了出来,让其父看了个明白。

事后我和草大声叹息:老师的儿子,惹不得。

Part 5

我和草都喜欢抽烟。

在吸烟之前,我们有个习惯,就是总要东张西望一番,免得在点上烟之后出现在面前的是那最最可亲的班主任老师。要知道,我和草在老师面前一直保留着乖学生的形象,而老师也这么认为。倘使被他们看见了,就有被柃起耳朵,在被拖到办公室的危险,至于接下来的事,我想众所周知了吧。

喜欢是喜欢,可是我没有草抽的要命。草是个十足的烟鬼,经常不吃饭就坐在寝室里大抽小金钟牌香烟,以至于呀抽黄了,面色也极如烟草,身体也慢慢消瘦。我看不过他,劝他,而他却会反问一句:“你说天上少了太阳怎么办?”我无言以对。

期中考试后,班主任按名次排座位,我和草依旧同桌,只是......

我问草,说哥啊,我们这是在第几排呀?草一脸茫然说,这都不知道,教室有几排,我们就在第几排呗。

Part 6

中午午休铃响后,两个体育老师在校园里大吼大叫。我讨厌他们的声音,便戴上耳机,开到最大音量。

草这时跑过来,我看见他在我面前手舞足蹈了一番,我去掉耳机,才知道他在大呼我的名字,我说哥你怎么了?他高兴的说,弟呀,我今天又学会了一首歌咦,我听见后立马又带上了耳机。

近些天草迷上了唱歌和画画,正日两项交替练习,乐此不疲。草不但喜欢唱歌,好象还善于改歌词。举一例说,本来一句很好的“男人象海洋”,他会改成“男人象绵羊”。我再怎么想也想不到男人和绵羊有着什么联系。再说画画吧,草的课桌上堆满了画纸。有一次我就问他,我说哥你都画些什么呀?他说,小鸡吃米和河里小鱼。我一听便疑了,整天练习就只会画这些?便夺过画册来看。我一看楞了,画册封面写着:献给幼儿园的小朋友。

草在寝室里放声歌唱,我听不下去,便对他说有女孩子找他呢。草不唱了,拿起镜子梳起头来。大约五分钟后,草再三端详后终于放下了镜子,哼着歌出去了,声音还是那样熟悉,我的随身听没电时经常那样。

Part 7

草和佳经常在寝室里谈至深夜,我却仍在昏暗的灯下写文章。我害怕草会留佳不走,因为那样我就有睡地上的危险。不过佳每次还是走了,草凑过脸来,问我在写什么?我说长篇小说《天堂鸟》。写完之后呢?他又问,我说投到萌芽杂志社,然后出书赚大钱。草听完笑了,说好好写,赚钱后别忘了给哥买包烟就行。

......

“喂,弟啊,你那......鸟写的怎么样了?我的烟......”

“什么鸟?《天堂鸟》?”

“对,就那鸟”

“快完成了。”

“那主人公,佳雨和雨佳,是不是该......”

“什么呀?”

“干柴加烈火”

“激情燃烧?不行?”

“你老不那样写,那怎么能吸引专注那方面的读者啊?”

......

Part 8

这一段,事情要转折了,可能你会嫌太快,可是,草确实要走了。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父母怕他考不上大学,千心万苦给他找了一所更好的高中,要去那好好学习。我听后愣了一阵,又说恭喜你啊。草扭过身,不说话。

草走那天,下了小雨。我送他,在路上,他说我给你点根烟吧。我说好。打火机打不着火,他甩了甩,终于点着,于是我点上。我问你为什么不抽,他说不了,以后要戒。

一直到了车站,烟只剩下半支,草说灭了吧,哥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就这半支烟吧,以后要记得我。说完就匆匆走了。

以后我和草电话来往,谈笑的内容少了,他一直说着什么什么,自己从班里第几名到了第几名还得了奖呢。听他高兴,我苦苦一笑。我知道,现在但是他已经不再与以往一样了。

Part 9

写这篇文章很惭愧,到这儿灵感渐失,我知道该收笔了。我的题目是半支烟,当然要以半支烟来结尾了。

慢慢到了高二,有一天下小雨,我走在街上。手一摸口袋,找出来半支发黄的烟头。苦笑,点上。一阵小风吹来,缕烟近面,我觉得挺难受,不禁咳了一声。草,你还好吗?

我把那半支烟夹在食指与中指间,走爱街上,虽有小雨,但不至于使之尽灭,烟缕一丝一丝溜走,这就好象回忆中的往事仅是一根一根的香烟,在点燃的那一刻就注定要化为灰烬,而所留下是就如那风吹烟缕,让人难忍,不过我却一直拿来重温。至于烟最真实的味道只有我们吸烟人才最懂,所以留在心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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