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衿与鹿一鸣

                          序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悠悠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青子衿回忆起这首曹操的《短歌行》也只有这几句能萦绕耳畔。过去的好多事都记不得了,也许也不想记得,少年时的青子衿,怀揣着偏执和无奈,一篇篇的背诵语文书里古文。作为一个理科生在没日没夜的看语文书和背诵课文,在其他课堂上翻看字典,就是个奇葩。   

      青子衿的爸爸——青翰,当了一辈子语文老师,不想最喜欢的女儿再走他的老路,硬生生的把她塞进了理科班。之后的结果就是必然是无尽的黑暗和折磨,能想到的是,无论怎么努力也称作不数学题和也想不起的物理公式。这些数字和符号想恶魔一样,每日攻占青子衿的大脑,把她摧残的体无完肤。那些文字和句子,就像是青子衿最后的安慰,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这时候的青子衿痴迷于文字,还不懂男女情爱,虽然书上看过但也无法感同身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被人喜欢又是什么样的,也只有书里写的样子吧。她甚至记不得偷瞄他的鹿一鸣,也是不知道鹿一鸣给他写过情书,毕竟随手就交给班主任了。

    在鹿一鸣的记忆里,青子衿永远是那个扎了一条麻花辫清汤寡水的样子,白净的脸,单眼皮的懵懂少女。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的呢?也许是那次结结巴巴的回答不出数学老师提的问题,在全班人面前羞红脸,可能更是桌堂下,漏出的《三毛选集》的一角,原来这个女生也看三毛。

                  晚风吹毛的发丝

      青子衿的头发,一直都是她的命根子,细心的养护着,怕扎高马尾掉头发,从来脑后都是一根清汤寡水的辫子,如果不上课的时就散落开来,阳光打过挂水珠的发尾时,数不净的晶莹剔透,干净的如同她纯洁懵懂的眼和心。顺手拉过一缕,“晚风扬青絮,不醉也清舒。

      鹿一鸣,特想摸一下青子衿的头发,低头垂看的马尾,行路流苏一样的发梢。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弥留多年,十年,二十年的一直下去。

      尖子生鹿一鸣,高、白、干净、斯文、眼镜一如古书上的书生学子,安静帅气,却也坚韧不拔。微笑的接受情书却从不打开,原本他有自己的目标,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把争分夺秒的高中时间,浪费在不明未来的男女情爱上,然而还是被那一抹青涩呆萌悸动,鹿一鸣没想过要告诉她,安静的看着她就好,未来怎样谁又知道呢。


              就这样看着烟丝燃了

“为什么,我学不会吸烟……”青子衿带着哭腔,蹲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午夜的风刮着双颊,食指中指上香烟燃的更快了。

“鹿一鸣,我想跟你在一起,在一起很久,很久,很久,可是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人了,你说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不作数了,你若想走,消失就好了,等我找不到你,我也不会一直等下去。思念会有的,心酸会有的,泪会有的,那有怎么样呢,就像这手里的烟,即使快燃尽了,我也只是吸入口中,无法穿心入肺。你说过的等呢,说过的寻呢,我现在回来了,你又在哪?”

    鹿一鸣听不到,此刻他在几千里之外,瞪着着天花板,十年了,当初的青子衿如今也只剩个名字,到底是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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