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在同学群,同寝一个失联许久的妹妹归队,几个好友七嘴八舌象久违的寝室卧谈,疯聊好久。
聊到学号竟有几个室友死活想不起自己的了,其中一个竟然破罐子破摔放弃了深入求索“老牛说我几号我就几号”,瞬时我笑得泪都出来了,话也说不成了。这些曾聪明伶俐嫩葱一样的姐们,现在的态势越来越象大妈了,岁月这把杀猪刀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十多年前,因一篇文字打动了我,好无知无畏不羞不臊写感慨的我随即在文后洋洋洒洒一通胡写乱画,没想到触动了文字作者。
原来作者是个退伍军人,这篇文字已是他很久很久以前的作品了。当时他说:“我的军旅生涯如果不是你今天提起,连我自己都要忘记了,除了我的老妈偶然提及,我的兄弟姐妹包括我的妻子已全部都不记得这些事情了”“你让我想起那些我失散已久的战友,我已经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我要去找他们”。
话毕不久,他真的去了一趟他的部队,分别联系了往日的亲密战友,结果很苍凉,有的贫有的病,有的处境窘迫有的已相隔阴阳。由此我和他得出一致结论“朋友,务必常来常往,互通有无”。
就在说话的当儿,一个昆明的女博友联系上他,说起一起当兵的地方,那熟稔的滋味不是当事人不能深味。
他出差昆明和这个姐姐聚了一下,这个姐姐详细附图记录了会面情景,我颇受感染,和她互粉成为博友。姐性情豁达而细腻,工作作风雷厉风行,看她照片非常精神,有女兵的飒爽干练。
象微信互动点赞一样,我经常读她的更新,她也在我文后时有脚印留下。
忽然有一天,她贴个图,是个就医诊断书,什么什么占位,从此后隔三差五的更新就成了和死神对抗的直播,其时她儿子刚上大学。她发的照片越来越消瘦,那些化疗过程的暗无天日,让人揪心。
终于有一天,她的博客更新完最后一篇无奈的文字,再没动过,文字也随她而去。
至今她还保留在我的好友关注里,那些文字就那样半拉子僵在那里,没有她的手,它们也不再生长。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这些事情原本风马牛不相及,一段风景而已不必上心,总有新的事物簇拥心怀挤占生命力渐弱的过往。
连那个痛定思痛互通有无的军旅作者哥,也早已渐行渐远,成了一段往事的一个符号。我知道他是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然那又怎么着,人和人之间不是好人就一定会交集会相关,许多时候是不经意的偶然,哪怕你不完美哪怕你缺点那么明显,你撞到了我眼前,你便成了和我相关的缘。
尘世喧嚣,没有执意的心念,没有共同的关注,没有深厚交集的基础,加上各种身不由己的牵绊,所谓友谊爱情那根线根本搁不住时光的风化,分散是注定的必然。心有万千凄然也终归枉然。
辛苦最怜天上月。
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