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颜一直在哭诉,十年的婚姻,在这一刻坍塌,她想吼,她想抓住什么。傍晚大街上车水马龙,一切都与她无关。陈远一句话不说,摔门而去,没有回头看她一眼,眼泪、胳膊和腿上的伤纠结在一起,钻心的痛吞噬着她,圈缩在沙发一角似乎才感觉有一点安全,抱着电话望向窗外。一直以为陈远永远都会在乎她,现在可看来全是假的,“骗子”,她咬牙吐出这两个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十年前陈远说不在乎她后背的蜿蜒疤痕,五年前说不在乎她能不能生孩子,去年手术时说,不在乎她切掉一个乳房,今天陈远说我要你有什么用。于颜愣住了,以为听错了,没想到接着他后面又补了一句,除了花我的钱。于颜嗓子里像塞了棉花,什么也说不出来。
于颜在通讯里找到了童宁宁的电话打了过去,说,老童,我连你都比不上,我现在都不是一个健全完整的女人。童宁宁不知该如何接话,来了句:“发生什么事了?”,于颜一股脑把这半年来和陈远之间发生的事都倒了出来。宁宁安慰着,你们一直很相爱,偶尔发脾气,说点出格的话不算数的。说这话时,宁宁一直在沙发上仰面躺着,一条腿搭在靠沙发背的墙上,美其名曰:瘦腿运动。宁宁不胖,但她固执地认为纤细是美女的重要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