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整理书柜时在一打日记本中翻到了一张写字的纸,捡回了一则“偶感散记”。这段文字写于很久以前的一次旅行,那时候我上高三,旅行的目的地是大兴安岭腹地的一个小镇。文字稚嫩,感悟幼稚。但总会有感而发,总会随手记录。那时候的我比现在的我强。
让我惊异的是,在这样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树们依然自顾自地伸展出如此婆娑的姿态!
我坐的列车,如一只小小的青虫,在这美丽的树的世界里爬行,缓缓,又匆匆。对那些寂寞地伸展着自己的美丽的树,我们有多匆忙呵,来不及每一棵美丽都看上一眼。
而让我惊异的是,树们并不介意这匆匆,并不介意有无这青虫壳里的欣赏者,只按着自己的节奏,自生自荣,自衰自落,春来时抽芽,秋至时落叶,根向下枝向上,也不去问询这世界有多清澈多浑浊,只是打开小小的叶孔,吐,纳——而这,就是世间清与浊的交替啊,匆匆的旅人,你们可知道?
——在这样的惊异与自问中,心里竟有一些不曾料想的领悟涌入:我的生命原也该是这样一种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