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了一本史书里。
踹我进来的系统君说,帝后情深,十年间,皇后的肚子没停下来过,连生八个孩子。
我的任务就是成为皇后,替她走完这看似顺遂的一生。
我拽着已是太监的系统君生嚎:“你他娘不早说,你他娘不早说,老娘不干。”
1
我摆烂了。
可惜得知真相的时候我已经是皇后了。
皇上谢临风想不开外出狩猎,得了场风寒,现下就在承德殿养病。
根据史书记载,他们的第一个皇子就是这时候怀上的。
太监小统子还在对我循循善诱,“苏果果啊,你想想,这破地方没电没网,连个肯德基外卖都没有,你甘心在这呆一辈子吗?”
我抓着手中的烤鸭,满嘴流油,宫廷御厨不愧是宫廷御厨,现代那五星大厨简直没法比。
我为啥不愿意。
搁现实世界我就是个月薪四千破打工的,交完房租水电一个子儿都不剩。
搁这,不用租房不用早起打工不用对老板点头哈腰,还有宫女随身伺候,我只需要溜溜鸟消消食。
对,我还是皇后,后宫我最大,没人欺负我。
这就是,元妻的地位。
这个阶段的皇后跟谢临风,咋说,还处于那种不熟的状态。
真正意义上的不熟。
他俩是指腹为婚,谢家重情义,哪怕后来发达依然坚守约定娶了“我”为妻。
大婚后,谢临风四处征战,留娇妻在家,不闻不问。
可能也不是他不想问,只是我猜俩人可能属实真没共同话题。
史书记载,谢临风名字虽文雅,却是个实打实的大老粗,纯直男。
一个千古一帝,却有在御花园种小麦的习惯,每年农桑,后宫各嫔妃都躲不掉下地干农活。
而苏合呢,也就是“我”,父亲虽是落魄书生,却文采斐然,被养的知书达理,出口成章,后续更是史书浓墨重彩的一笔,一代贤后,帮助皇帝处理政事。
可惜死得早。
连生八个孩子,生产队的猪也不敢这么生啊。
她死了后,谢临风每年缅怀,将她的诗集收录在梁史中,却不忘找替身,史书上咋说来着“后薨,帝哀,罢朝三日,次年,得林妃,肖似后,荣宠甚焉,以慰哀思。”
她的爱恨嗔痴,一颦一笑,她的抱负和期望,就那么湮灭在历史的巨轮中。
2
他们的关系有缓和。
就是这次谢临风的风寒,来势汹汹,苏合不眠不休,贴身照料。
本就是少年夫妻,苏合性子温婉,又生的一副好皮相。
男人嘛,脆弱的时候有这么个可人对你掏心掏肺,那不很快沦陷。
谢临风病好了,苏合也有孕了,从此开始劳碌又短命的一生。
小统子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苏果果,改变历史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那确实承受不起。历史上,苏合的皇子公主后来都堪当大用,除了大皇子承继了帝位,其他几个孩子,文学,科技,数学,军事,艺术,于各个领域大放异彩,更有甚者被后世评为某一领域鼻祖……
要不说她在历史上出名呢。
我舔了舔沾油的手指头,低头思索,而后灿然一笑,“小统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反之,亦然。”
不顾系统君的抓狂,我选了几位貌美宫女送去了谢临风寝殿。
谢家祖训,元妻无子,不纳二色。
因此至今后宫都只有我一人。
史书上记载,好像是四皇子出生后,苏合亲自操持,举办了场采选,充盈后宫。
饶是如此,全后宫加起来也没她一人能生。
抛开其他不谈,可能历史上是真的,谢临风对苏后情深不渝。
可如今顶着苏合身份的我,无法消受。
我躺在椅子上,咬着西南进贡的荔枝,眯着眼睛摇着蒲扇,
史书也没明确记载那八个孩子都出自苏合腹中不是,谁能证明。
只要我按照位次,将这八个孩子一一记在我名下,也不算改变历史不是?
我没想到的是,几个貌美宫女被赶了出来,谢临风发了很大的火。
甚至传召我前去侍疾。
小统子啃着苹果,一脸悠哉。
“我说过了,你改变不了,怎么折腾,历史最终都会回到正轨。”
3
谢临风身边的王公公抬着鸾轿等在宫外,一脸犹豫,“皇后娘娘,陛下还在等着呢……”。
我揉着额头,“慌什么,本宫不需要收拾些惯用的物事儿吗?”
王公公脸上褶子挤在一块,笑得慈祥,“不需要,陛下的承德殿,一应物事,应有俱全,现下就等娘娘过去了。”
我……
一路忐忑,我试图打听谢临风那边的情况,问陛下为何将我遣去的宫女打发走。
王公公皮笑肉不笑,“哎呀,老奴这说不准,要等娘娘待会自己去问陛下了。”
得,白问。
承德殿门口,恰逢宫女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王公公很会见风使舵。
他将药碗塞在我手里,笑的和煦,“娘娘,陛下批了一上午折子,该是累了,您快进去吧。”
我看着承德殿巍峨的大门,那三个烫金的大字仿佛在跟我说,来吧,八个孩子在跟你招手。
我踌躇不前。
一道清冽的嗓音适时响起,“是皇后来了吗?进来吧。”
而后是几阵猛咳。
我终于是怀着壮士割腕的决心进了承德殿。
迎面撞上谢临风那双清丽的眸子,面如冠玉,墨发高高束起。
乖乖勒,史书没骗人,李惠帝长得真是好看。
他托腮冲我笑,艳绝不已,“苏合,朕他娘待你不薄吧,你推几个宫女到朕宫里是几个意思?又是脱衣又是下药。”
“怎么着,嫌朕命长?”
我腿一软跪到他面前,将药碗推过去,泫然欲涕,“陛下休要胡说,臣妾也是担心陛下身体,想着多几个妹妹照料总是好的……”。
下一秒,我眼前翻天覆地,眨眼间,竟跨坐在他身上,直视他的满目怒火。
而他胯下,某个硬邦邦的东西正顶着我。
我一面羞红了脸,一面看着那八个孩子正笑意盈盈冲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