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我的灵魂还是漉湿的,
像一只新出壳的雏鸟。
朦胧喘息。
它便就不再彷徨,
不远万里一生效忠相随。
在灰尘纷飞的房间里,
阳光不曾造访过的一隅,
它蛰伏在那里。
在长夏蝉鸣未消之时,
它无惮地袭击我——
以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的凋逝、
不留姓名的行云之匆匆,
甚至一消长夏徒劳的碌碌闷热——
它从满溢的废纸篓里高歌。
由我作词,
他自有它的曲章。
哀恸地谱唱那
战栗的终章。
它与尘嚣背对并行,
穿越车水马龙临到对街的我。
红绿灯交映,
车灯惨白,
一晃它迷离的脸孔。
我亲手扼住它,
反失声痛哭——
它存在的真实胜过我生命的飘渺。
篝火摇曳,
它隐匿在迸射的点点星火后、
光芒消逝的一刻,
张牙舞爪地嘲弄、吞噬。
既然在这阈限的空间里,
一切都为空镜,
那这虚妄的火焰又究竟在吞噬些什么?
濡湿了我干裂的灵魂?
22/0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