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枫,你去了哪里?”没有他在,待在他亲戚家的我失去了安全感,给他打了个电话。
“我家的狗不见了,我在山上找狗。”即使是隔着手机,我都能听到他语气里的焦急与冬日里因不停走动时带来的风声。
“我想出来陪你一起找,好吗?”
“不用了,已经找到了。”听到阵阵狗吠声,我放松下来,缓缓开口:“找到了就赶紧回来吧,我很担心你,还有我毕竟在你亲戚家,你不在我有些尴尬。”
“好,亲爱的,是我不好,之前是我让你担心了,先挂了吧,回来慢慢说。”
合家团圆的新年夜里,他却一人跑去荒郊野岭寻找他的狗——八爷,一想到这里就莫名心酸。
“我回来了,宝贝。”很快赶回家的他走到我面前,在看到我的刹那他脸上蓦地绽放出暖而明亮的笑容,一如初见,慢而用力地拥紧我。
“放开我一下,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的亲戚突然推开卧房的门走入客厅,看见我们拥抱的场面,本想好好回抱他一下的我顿了顿已经扬在空中的手,而后放下。
重庆的寒冬腊月虽然没有飘雪,但也是寒风凛冽,足够冻伤许多人。
后来的某一天,他突然开口这么一句,“我走了,你慢慢玩吧。”那段时间我非常喜欢玩lol,有一次我玩得不亦乐乎,说完后他就迈步匆匆离开。
他语气里的怒意我不是听不出来,可我还是坚持说:“那你自己回家吧。”
“我买机票回北京了。”他沉默了半响,离去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与落寞。
我低了低头,玩了玩自己的指甲,回想着近些日子以来和他做过的所有事情,忽而也陷入沉默。
一起吃饭、喝酒、钓鱼、聊天、听音乐、看电影,甚至更过分的事情我们也做过。
那些日子美好得像是春日烂漫的樱花,留存在我的心里,带给我无数温暖与感动。
我本来想要挽回些什么,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我下意识地没有做出任何行动,任由他映照在暖光色灯光下修长的身影脱离出我的视线。
“诗缘,出来下吧,在倾城咖啡店入门左手处,你一进来就能看见,很久没一起玩玩了,咱们一起玩玩儿吧。”二哥打来电话,语气轻松地向我发出邀请。
本想拒绝他的我一想到华枫也在,便应声答道:“好,我马上来。”
“二哥,好久不见。”在咖啡厅正门看见华枫与二哥的我调整好自己有些急迫想要见到他的情绪,微笑着开口,可突然笑容僵住。
咖啡厅入门处放着一些高大的盆栽作为装饰遮挡住了那旁边的长条凳子上也就是我现在的对面坐着一位妆容精致身材妖娆的年轻女孩,刚推开门,我就看到这位漂亮的女孩子面容愉悦地看着刚进来的我。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电视剧与小说里的狗血情节竟也有一天会发生在我的身上,霎那间我整个人像是被人破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
咖啡厅里的暖气非常足,可我还是觉得冷,坐在二哥旁边的我我缩了缩自己的手臂,以示取暖,同时我的目光也没有脱离过对面的华枫。
在二哥招呼我时低着头与女孩子交谈甚欢的他只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眉眼间再没有了往日的温柔,我看到的只有枉如死海般的沉静。
在我进来之后他们不间断地交谈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我实在是受不了便随意找了借口离开。
走出咖啡厅的我突然想起来有一次他醉酒时低下头将整张堪称完美的脸埋在我肩膀上的模样,他是个酒量很好的人,号称千杯不倒,我也不知道那天他为什么醉得那么厉害,我尝试着推开他,“华枫,醒醒,你喝醉了,我去给你熬姜汤,暖胃醒酒。”
“你还知道照顾我身体啊,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他语气闷闷的,手却抓紧我纤瘦的腰部。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我男朋友啊,乖,先放开我,我去给你熬姜汤。”我轻轻地回拥他,哄着他希望他放开我,我好脱身给他熬姜汤。
“我不要,诗缘,我不要。”他抓我越发紧了,语气里有着无数害怕与渴望。
“那你要什么?”他现在还在醉酒,神志不清醒,我诱哄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我要我跟你道歉啊,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喝醉了吗,我不喝醉怎么跟你低头啊。我还要你更喜欢我啊,我要你多喜欢我一点点啊,我要你多在乎我一点点啊,你怎么就是不知道呢。”这么骄傲的人居然舍得向我低头,还是用这么委婉的方式。
“对不起,华枫,是我不好。”我的手臂抱紧了他的腰部,哽咽着开口。
回到家之前我一直以为他会追过来,可他没有,习惯了他主动的我回到家后删光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也换掉了我的手机,在家里颓废了一个月之后,我才回归到正常生活,两年多之内也没有再碰过和他在一起玩过的那款游戏。
两年多之后的最近,心血来潮,我借了朋友的苹果手机打开了那款游戏,登录了进去看见了16年12月份他给我发的消息——“宝贝,我知道错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那么骄傲的人低下高傲的头颅向我求和,原来他是有想过挽回的,可我却错过了,那么如今还和他王者荣耀互关的我去挽回又还来得及吗?
如果我两年多以前看到了这条消息的我一定会飞奔到他的面前,深深地抱住他并告诉他:“宝贝,我答应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和你闹了,咱们以后好好的。”
如果有如果,如果能错过时差,那么我一定会主动牵他的手,主动带他领略这世间的繁华,主动道歉,主动在他饿了时不顾及距离地给他买吃的,主动……
那么,如今还想挽回他的我又能否跨越这一场两年多的时差,我尚且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念他像是寒门狗吠,风雪夜归人时深拥抱紧住我的场景了。
抬头,恍如那年,时差像是从未有任何改变,梅花还香他还对着我笑。只是不知为何如今北方冬日的雪花席卷着梅花扑面而来的香气顺着冰冷的空气,流进了我的眼底,凝成了泪。